无名国记(其一)(2)
帝愍壳孤弱,乃欲接于宫中教养,壳请为母服丧三年,以尽其心,帝感其孝,乃允之,三年后再行计较。自母逝后壳愈忘我于书册武功,寡言笑,左右亦难辨其喜怒。帝忧之甚,常劝之,壳默然不语,帝亦无可奈何。虽其不苟言笑,然天生机敏,少可治吏事,出奇谋,及长,其名愈盛。
时南蛮再乱,帝欲清扫之,壳自荐以往,率部八万众与叛军战,其势如破竹。几经喋血,大破之,与贼决战于昌河畔。壳身先士卒,亲斩贼首,三军士气大振,乃杀尽余寇,至此南方遂平。壳奏请设南隅都护府,又荐贤领此一方。壳归京之日,京城百姓夹道迎之,竟绵延数里。
帝行赏于朝,欲赐壳大司马之职,见壳未有喜色,邃待罢朝后窃问之。壳云:“功名者,浮云也,非吾实所欲。吾唯愿得一心人以期百年。”帝尝闻壳慕安国公之女华卷儿,今其亦表此意,遂欣然赐婚,成一段佳话。
晨初二十四年,西国新主魔登位,欲与本朝修好,遂遣使议和,越明年,乃亲入朝修约。帝令壳以摄政王俱礼迎之。壳亲迎魔王车马于城门,又引之清凉台。魔初见壳,神色奇异,欲言又止,而壳见魔面容亦心中一惊:“自吾生至今从未见人眸色与吾如此相似,今竟逢之。”遂依礼将魔一行人安置宫室。
是夜,壳夜读于书房,忽见窗内梨树影旁现一人影,于是提剑窃近之。此人抚树而叹曰:“昔年吾与汝相期此生,然吾为社稷弃汝,汝必怨之,故不肯现。”壳稍近,此人闻声乃回身拔刀倚树峙立,壳细观之,乃魔也。遂要之进屋相谈。魔沉默不言,久而启口问镇西王。壳乃具实以告。魔神色如失魂魄,喃喃曰“其幻也,吾与汝具百年之期,怎可先我而去。”竟踏步出门,乘风大笑而去,口中喃喃自语,状如癫狂。
次日帝设九宾于朝以迎魔王。壳立于殿前相迎,见魔王,乃大惊,仅仅一夜,其白发顿生,容颜憔悴,几不复相认。
临别之日,壳独策马相送。将行,壳与魔一簪,曰:“吾母临了时将此物与我,言若有一日得见吾父则将此与之,今王虽不言,吾自明了,今将一别,愿父王就此保重。”魔惨然一笑,略谢乃去。
未及一年,得闻魔王崩。传其弥留之际嘱左右于其陵后宇山遍植梨树,树死再植,不可使之断,语罢辄逝。至死仍手执一簪。
吾昔年之光州,尝过宇山。闻此旧事,便欣然规往。数代已过,沧海桑田,当年殿阁亭台皆已成土灰,只余梨林一片,葱茏如昔。吾见之深感世间无常,亦伤造化弄人,故作此篇以吊古今。荒唐之言,望诸君勿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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