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主角寻死日常（十八）(2)

“本来就是个死人罢了。”方回天掰着手指一算——他在这呆的时间也真久，都已经有快三十年了，“时间过得真慢啊……”
他答应过他姐姐，决不自杀，所以如果别人对他动真刀真枪他不躲开也等于自杀，而这几年他接触的草药里也有不少都是带着些毒的，久而久之便有意无意的侵害身体，再加上身体本身的脆弱与川蜀地域的水土不服，身子却依旧是过了这么久才慢慢坏了。
方回天揉揉自己的长发，叹息道：“果然，他到底还是想要落叶归根的。”
陌燃一愣，道：“什么意思？”
“啊，也没什么。”方回天想了想，道：“你有事什么时候发现我不对劲的？我可不觉得你是在宰相他们反应过来之后才觉得我不对的。”
“很简单啊。”陌燃耸耸肩，“大概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以那位少爷的脾气，哪怕是发现自己被刺杀几乎要变成废人也是要去考取功名的，哪有这么容易放弃？”
“更何况，我们两个只要一见面马上就能吵起来，他怎么可能会冲我露出那么个笑容？”
方回天没忍住笑出声——古话说的真好，最了解你的有时候可不是朋友，而是所谓的对手或‘敌人’。
他愉快的点点头，道：“没错，我那时候确实是刚来，不过也没想到你居然能观察的那么仔细啊。”
“本来没想在意的，后来你的表现实在是……”他摇摇头，皱起眉沉思片刻，才道：“明显不适应我们喊你少爷，却十分适应老爷夫人还有舅老爷的关照——直觉告诉我你不算什么恶鬼，我干脆就试试吧。”
“胆子真大。”方回天咂舌，“说好的‘子不语，怪力乱神’呢？”
“是啊，是有则么个说法没错啊。”陌燃又是一耸肩，“但问题就在于，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哪怕是再怎么不可置信，也就只能信了。”
不过他也是心细的没将此事说出去——这个时代的皇权还是很崇尚长生之道与神鬼之说，要是陌家大公子被换了魂这件事被传了出去，不仅是本就被皇帝猜忌的陌家萧家要倒霉，连他们这些个下人们也难逃一劫。
他道：“话说回来，你刚才那句落叶归根究竟又是什么意思？”
方回天笑意一顿，道：“你能不能别这么敏感啊？”随后往手上哈了口热气搓搓，才道：“原本哪怕是按照正常人来说，尽管每天都有好好养着身体每日接触那么多不同草药所造成的混毒也足以致命了，但……我确确实实是到了京城附近才开始逐渐虚弱下来。”
“他果然还是想死在离家最近的地方吧，于是我就来了。”方回天耸耸肩，“所以说，落叶归根果然是人之常情。”
他死的时候，也是在自家父母墓碑前啊。
陌燃十分体贴的没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毕竟死过一次的家伙在别人身上‘复活’已经是很稀奇的事情了，他再经历什么事情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头的。
“话说回来，你以前生活的地方，是个怎样的世界？”陌燃还是忍不住很好奇，“你以前说过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真的存在？”
“当然存在啊。”方回天愣了愣，随后难得的发自内心的笑了，“不用马匹就能飞速移动的车子，能将人影留在纸张上的机器……都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