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前传 | 殷筱残(3)

“呵，其实是有些头绪。我只说与你听。”北堂赫奕环抱了两手，常落颜微微仰起头看着他，“我看过常泌身上的伤口，推测出是暗香阁阁主下的手。你也知道暗香阁只是收钱卖命。虽知道了这一线索，但无论如何也摸索不出幕后的黑手是谁。”
“暗香阁？北堂，你可以去要挟那个阁主，你武功那么厉害，对方一定会告诉你的！”常落颜很激动地抓住了北堂赫奕的双肩，完全不顾北堂赫奕眼里的惊讶，继续异常激愤地说着，“或者，直接杀了他也就是了，反正，他就是直接杀死父亲的凶手啊！”
“你说——什么？”北堂赫奕眼里的惊讶不断放大，那惊讶之中又掺杂了许多复杂的情感，“父亲？！”
常落颜见状也不再隐瞒：“我其实、是常泌的女儿常落颜。本想……寻个好时机告诉你的。可谁想……”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北堂赫奕此时的神情可怖极了，完全没有往常的那风度神采。
“北堂，我也不是有意要欺瞒你的……”常落颜本以为依北堂赫奕的性格也不过一笑了之，可没想他的反应竟如此大。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北堂赫奕反反复复还是这一句。常落颜刚想说些什么抱歉的话，北堂赫奕却转身踉踉跄跄走远了。
“北堂——”
如果有人正好站在两人的身后，会发现两人的身影都是如此的孤影落魄。
殷筱残刚好就站在那个位置，她略一思考，就往北堂赫奕的背影追去。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如果我不曾失忆，我已将酬金交与你暗香阁了。”北堂赫奕冷冷地看着对面那带着黑纱的暗香阁阁主。
“你在后悔。”黑纱下的声音并没有那日的寒冷，反而像带着一丝担忧的语气。
“我没有——”北堂赫奕冷笑一声，“我恨着常泌，甚至不愿脏了自己的手而让你们去杀他。”
“你在后悔。”面纱的声音在强迫着北堂赫奕讲出内心。
“我？我只是——”北堂赫奕痛苦地闭上双眼，将头一直埋在双臂之中，缓缓地，竟出了那细微的抽泣，“我只是——后悔为什么要认识她，为什么要爱上她，然后，又让她陷入如此困境……我恨着常泌，也恨着自己——”
“她说的不错，你可以来杀了我。毕竟是我亲手杀了常泌的。如果……能让你心理好受一些的话。”黑纱下的主人也很意外她为什么会讲出这种话。
“滚开！杀手！”北堂赫奕感觉自己在用掉最后一分力气。
看着北堂赫奕无比痛苦的模样，殷筱残只觉得自己的心跟着疼痛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只是想着，如果北堂赫奕的痛楚减轻了，或许她的心也不会那么痛了。
可惜她是杀手，能让一个人减少痛苦的方法她只有一个——就是让对方彻底丧失做为一个人的情感。
她下不了这个手。
于是，她选择离开。
她只是个杀手，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是一个没有资格继续待在北堂赫奕身边的杀手。
暗香阁是殷筱残父亲殷翔创办的。魔教被铲除，身为护法的殷翔原本也极其敬仰荆轲一类，于是就入了刺客一行，为了获取最大利润，讨好了当时作为宰相的秦桧，基本上每日都有极其忙的委托。可等到秦桧和殷翔两个人双双在同一天去世的时候，极为讨厌秦桧那个小胡子的殷筱残立马就和秦家断了关系。这么一来，暗香阁就失去了大部分的资金来源，而且殷筱残特别注重原则，如果要杀非杀的奸恶之辈不可，这一下子，就更将暗香阁推到穷苦潦倒的地步。如果让丐帮的人看到鼎鼎大名的杀手组织暗香阁也跟他们没啥区别，定要高兴地跳起来。阁主殷筱残好不容易完成了几个委托，也不够暗香阁两天的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