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梦蝶(五)

人是很脆弱的生物，无论身体还是心灵都是如此。
“什么游戏？”
“就是一个简单的小测试，我们聊会儿天，然后我会随机问你一些问题，这些问题没有固定的答案，你放松一点就好。”
“先说好哦，我可没用过那台机器。”
“你听过世界五分钟理论吧，大概讲的是你身边发生的一切都是五分钟前被创造出来的，大家明知道这个说法很荒谬，相当的扯，但还是没法儿提供证据，因为我们生活在五分钟之后，环境的局限性决定我们不可能拿出证据来。”
“啊？什么意思？”
“如果你真的用过CLM，又怎么会知道真相。”
“那这个测试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这种东西相当的虚幻，每件事都可以有意义，也可以没有意义，就像你的问题一样。”
“好吧好吧，随便你问吧。”
“首先是记忆上的问题，你是否记得两年前的CLM事件。”
“当然记得了，事情闹得那么大，有些人利用它强制性修改别人的记忆，媒体都报导说CLM会成为新的隐患，可能成为犯罪者新的凶器，而发明它的六人研究所也因此被查封。”
“六人研究所之前发表过一篇文章，你还记得标题吗？”
她思考了一会儿，摇头表示否定。
“还挺有名的，被媒体报导过，你确定不记得了？”
“我不喜欢看新闻节目，不记得也很正常。”
“那我们换个问题，你有没有印象深刻的时间，比如生日或者同学聚会之类的。”
“生日的话，我记得有一次是和朋友在游乐场过的，之后我们还一起去了四度空间，那家店的蛋糕味道不错。”
“几年前的事了？”
“三年……四年前吧。”
“你确定吗？”
“我……确定。”
“那好，测试结束。”
“我不会真的被修改过吧。”
女人很紧张地看着我，生怕我说不理想的回答。
她的话前后矛盾，漏洞百出，研究所发表的文章加上那台颠覆时代的机器，在当时引起了莫大的轰动，就算她不看新闻节目也应该能了解到。另外，四度空间是前年春天才开起来的，她不可能在生日时去过。
这就是CLM的问题，它改变的只是一个人过去，一个人的世界。
她是试验者之一。
“没有，你没用过CLM。”我回答她:“恭喜，测试的结果是你属于大多数。”
我没有告诉她，实话实说一点都不明智，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我不是我”，如果告诉她“你的过去都是假的”，一般得到的会有两种反应，要么当成恶作剧一笑而过，要么不愿相信精神失常，这可不是危言耸听，以前就有过猎人说真话被攻击的事。
她松了一口气，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没过多久以还有事为由离开了。
我看着她走出咖啡馆，消失在了街头后，拿起手机给郑警官发了条消息。
K48。
接下来就不关我的事了，郑警官会处理好的
找到确定的可疑人员，再把编号发给郑警官，我身为猎人的工作到此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