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变异（上）

许辰现在很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他能听到夜风吹过窗户的声音，也能听到小区里丧尸们沉重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哼哼，还能隐约听到有什么地方似乎有呼救的声音。
听觉无法定位，就让嗅觉来帮忙，冲出房门，呼救声和传来香味的方向一致，许辰循着味道赶了过去。虽然认为自己即将成为丧尸，暂时还不想和丧尸混为一谈，一路上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实在不行就绕路。
下楼，贴着楼边摸到五十米外的一栋楼，然后慢慢走上去。香味越来越大，夹杂着哭声的呼救声也越来越清晰，许辰问了自己一句，“我是为了救人而来，还是为了吃？”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目的地是二楼，许辰尽量把自己的脚步放轻，悄无声息地走到一楼半的地方，向二楼探了探头。
传出香味和声音的是202，房门紧闭，很可能不是入户的丧尸——当然也有可能是爬窗户进去的，虽然可能性不大，“爬”这种动作对丧尸来说太高难度了——那就是人类内讧？
当面临绝望的时候，崩溃的人们很有可能自相残杀，为的仅仅是用眼前的疼痛麻痹绝望而痛苦的心。只是许辰没想明白，这一家人打架怎么会产生吸引自己的味道？
下意识地拽了下门，开了，“这家人不锁门的？”许辰很自然地走了进去，顿时引起对峙双方的警惕。
双方？
靠里屋的是一个女人，确切的说法是一位少女，年纪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虽然现在漆黑一片，许辰仍然可以看见一切，所以在看到少女的容貌最起码可以打八十三分的时候，他恶狠狠地怒视另一边。
于是就看到了一个男——“我去，这不是一个男人了吧？”在距离许辰只有一米距离的地方站着一个未定义生物，那个家伙浑身长满了黄毛，也就脸上还像一个正常人，这副扮相搁在动物园里就是大马猴一只。
呲着牙流着口水，浑身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这种观感与嗅觉为什么起了冲突？
哪怕不算他这身行头，许辰想正眼看他一眼都嫌腻歪，竟然在这种时候和自己的女伴起了别扭，还在这种时候玩这种无聊的cosplay，这种人也真是作死，难怪流着口水跟个傻子一样。然而这种香味是哪来的？这俩人又在僵持什么？
“救命！他疯了！他疯了！”这女的先开口了，不知道是刻意压低声音的原因，还是她本来就是这样，嗓音很沙哑，毁形象的那种沙哑。
只是从流口水和呲牙，外加cosplay上看的话，这家伙的脑子也的确有点问题。不过这女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还是那种制式匕首，这就引起许辰疑心了，虽然制式匕首真正什么模样他不知道，但血槽他还是认得出来的，“什么情况？”
一个重度中二病加轻微癫痫，另一个持有管制刀具，许辰保持中立是最好的选择，然而这个中二病直接冲过来抱住他，张嘴就咬。
这是今天第二次了，许辰满心不爽，他又不是唐僧，他的肉有那么招人待见吗？上一次遇到丧尸，他小胳膊小腿拗不过人家，现在他是准丧尸了，还能掰不动这个中二病？
然而还真是掰不动，难道这家伙也被咬了，不久以后他们俩就是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