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六）(7)

张云雷拉着女儿的手往出走，却不想在路尽头拐了弯，看见了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的人。
苏菀回来了。
“张磊？你，过的好吗？”
眼前的人画着精致得体的妆容，穿着时尚，烫着似乎和以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的卷发。她看着他，眼里带着那般明显的愧疚，尴尬，和思念。
张云雷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直到张雯婧摇了摇他的胳膊问道：“爸爸，这个阿姨是谁，我们认识吗？”
苏菀慌张无措的看向张雯婧，须臾，又急切的抬头用目光向张云雷求解。
张云雷收回目光，把手里的病历单交给小小辫儿，指了指休息区的方向，“宝贝儿，你拿着这个先去那边儿找妈妈，爸爸跟这位阿姨说句话，马上就去找你们，咱们一会儿就回家。”
小小辫儿看看爸爸，又略略撇一眼这个第一次见的“阿姨”，“我知道了，你要赶紧来找我们，这样我就不和我妈说你跟别的阿姨说话了，你要是很久才来回来，我和妈妈一会儿就去吃烤肉，不带你！”说完朝张云雷轻声哼了一声，转身跑走了。
小小辫儿一遍跑一边气，她不喜欢这个阿姨，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就是第一眼就不喜欢。不行！她要守护妈妈！哼！臭爸爸，你要是敢晚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着张雯婧跑向休息区的余念，张云雷转过身调整了个位置，阻挡开苏菀一直看着小小辫儿的目光。看着站在视线里的男人，苏菀捏着包包带子的手心微微发汗。磕磕绊绊的张了嘴，“别。。。别来无恙啊。”
张云雷看着苏菀，内心除了涌起的对女儿的浓浓怜惜，和对苏菀的愤愤不满，再无其他情绪。这么多年过去，他始终想不通这个女人当初是如何做出那么决绝的选择的。
直到苏菀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张云雷才缓缓开口，声音清冽。
“你别来，我就无恙。”
‘张磊，我……’苏菀被呛的说不出话，当初她所做的选择，决定了她的骄傲她的自尊，从此在这个男人面前什么都不是。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抬不起头！
“我记得我说过，从那之后我们就是陌路人，再见不必打招呼。你今天不该叫我的名字。”
苏菀猛的抬起头，眼里映满了她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
“刚才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是吗？”
“是我的孩子。”
“是她对不对？是我当年生下的那个女孩儿对不对？！”
“我说了，她是我的孩子。”
“可是……”
“爸爸！”小小辫儿拉着余念跑了过来。
脆生生的童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爸爸我生气了！我要回家。”
小小辫儿气呼呼的拽着张云雷扭脸就走，从头至尾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苏菀。
苏菀浑身脱力的扶着墙边的座椅坐下，看着离去的三个人，一种无法名状的情绪慢慢攀爬上她的心房，好像一株不断向上生长的植物，本身不带什么攻击力，却一丝丝的将她裹紧，包围着她难以呼吸。
张云雷任由女儿拉着自己得手，宠溺的看着女儿气嘟嘟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