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H48】其实我一点都不巫(二十四)

“杀…”
“杀…”
“杀…”
血腥的肉糜残渣弥漫在了牛聪聪的身上，刀上，头上，不知道是她自己的多一些，还是魔族的多一些，啧，瞧这恶心的臭味，大概还是魔族的多一些吧……
巫士舍前，牛聪聪一夫当关，以一己之力抵挡住了高等魔族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她甩甩头，想甩去那让她极度讨厌的黏腻感，但很快，额头上滴落的血液又模糊了她的视线。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在一刀接一刀的砍杀中，不知道自己杀死了多少魔物，不知道自己被魔物击中了多少要害，甚至感受不到那些伤口的疼痛，牛聪聪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只有一个感觉，好累，累到已经拿不动朴刀了，累到出现幻觉了，刚刚眼皮耷拉下去那一下，她好像看到了那个叫段短短的女孩，哦不，她不喜欢别人叫她短短，她总是跳脚的说“我明明是扛把子！扛把子！” 哈哈，真的好累啊，好想把眼睛再眯一下，一下就好……
城楼失守了，战斗从清晨打到了黄昏，半个时辰前，她们退守到了巫士舍，200巫士，活着的，不到二十人。相较之下，矮人族的勇士伤亡要少得多，魔族破城后便刻意将他们围堵到了另一方，与巫士们相隔甚远。
在众多高等魔族的围攻下，巫士们，撑不住了，一个接一个的巫士被绞杀，尸体被魔物争相抢夺，让牛聪聪睚眦欲裂，嘶吼连连。
夜幕即将降临，再一次砍掉一个魔物的脑袋后，她终于，倒下了。
幻星阵前，那个浑身是血的巫族少女，披散着头发，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她单膝跪地，身体全靠右手紧握的朴刀支撑着，看起来甚是狼狈，在她面前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魔物，却无一敢上前来。
就在两方对峙中，一把字正腔圆的男声从魔族后方传来：“巫士，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你身后的矮人族想想吧。”
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巫士舍前，魔物们哗啦啦的纷纷向两边退去，让出一条道来，走过来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越高等的魔族越像人类，来人与人族无异，看样子，他就是控制这次魔潮的魔族首领了。
杀人诛心，窟妄第一句话就狠狠的击中了牛聪聪的软肋。
“巫士，看看你身后的矮人族们，她们的丈夫，她们的父亲，她们的叔伯兄弟，这些人的生命可都在你一念之间。”
窟妄的言语如同涂了剧毒的匕首，一下接着一下深深的刺进牛聪聪的心窝。
目的已经达到，只需最后一步了。
“若你愿意自刎，我可以以魔祖之名起誓，留矮人族一命，是所有，矮人族。” 窟妄的声音低沉且蛊惑。
所有，吗？
牛聪聪缓缓撑起僵硬的身子，转身看着幻星阵里依偎在一起的矮人妇孺，看着远处被层层包围的矮人勇士……她不害怕转身时把后背暴露给那些穷凶极恶的魔物，她也不怕有魔物会趁机偷袭，她怕的，是自己死后，再也没有人来保护这些善良无辜的人们了。
“你，起誓。” 牛聪聪举刀直指窟妄。
“吾，魔王窟妄，在此起誓，矮人族上下，不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