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剑歌(二)

黄昏的阳光洒在河面上，映着一片粼粼的波光。萧成轩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人，两人就这样久久地对峙着。
这时，那个少女跑了过来，指着华十一说:“你不是不管闲事的吗？”
华十一从胸口摸出一封信，道:“只能说事情太巧，你前脚走后脚就有人送来了悬赏信。”他又转头看向萧成轩，嘴角带着笑意。“不过，抓住这人是道长出的力。道长我与你商量，您把他让给我，赏金我们对半分成吗？”
萧成轩本就无意插手这些事，只是低声说了句不用。
正好李成焕走来，询问萧成轩有无受伤，自己又仔细看了才放下心。“客栈已经找到了，我们一起过去。”
萧成轩点头，叩地一声关上了剑匣。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往来的人群里。华十一瞄了一眼地上昏迷的黑衣人，又看向少女:“怎么，人我就要带去交差了。你呢是在这里等月亮还是看星星的我也就不管了。但愿后会无期！”
说罢，一把抓起地上的黑衣人便跳着轻功飞远了。
华十一提着黑衣人一路到了城外的竹林。四处无人，他将黑衣人往地上一扔，又随手扔掉了那所谓悬赏信，说:“醒了就不用装了吧。”
半晌过去了，地上的人仍是没有动静。华十一抽出长剑，直接刺向黑衣人的手掌，将他钉在地上。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黑衣人尖着嗓子叫出了声。
但这一声也没能让华十一把剑拔出来，他反而一寸寸地把剑压下去，黑衣人的惨叫声也一声高过一声。等剑入土五寸，黑衣人的声音也开始沙哑。
华十一叹了口气，蹲下身子，看着地上身体已经扭曲成一团的黑衣人，无奈地说:“你要是早点醒不就没事儿了吗？”
黑衣人蜷缩着身子，大口地喘着气。
华十一接着说:“道上的规矩我都知道，不会摘你的面罩。不过有件事，你得同我说清楚。虽然那两个道长没发现，不过我可是知道你从他们到严州城开始，就一直跟着他们两个的。”
黑衣人不自觉别开视线。华十一便故意在剑身上弹了一指，黑衣人又是一阵吃痛。
“他们是犯了什么事，惹了人眼？还是你和他们之间有私怨？”华十一仔细观察着黑衣人的眼睛变化，看似乎两者都不是，嘴角带上了些许的笑意。“那就是他们身上带了什么好宝贝？”
看黑衣人的瞳孔明显地收缩了一下，华十一又握紧了剑柄。“那麻烦兄台告诉我是什么宝贝了，都是在江湖上混饭吃的兄弟，我也不想做得太过火。”
和他杀伐决断的行径不同，他的笑容始终如春风拂面。
——
客栈里，两位道长早早地安顿了下来。为了防止有人放迷药，香炉里的香也换上了特制的清净香，晚饭茶水也都是吩咐小二只送到门口。
“师弟，今日早些睡吧，等明日一早就该启程去金陵。”李成焕坐在床榻上准备入定。“此次师父再三叮嘱了，绝不能拖延的。”
“是，师兄。”萧成轩将手里的兰花小心翼翼地插进花瓶里。
突然，窗外似乎有黑影闪过。萧成轩往窗外看了看，却只有一个酒鬼正晃晃悠悠地在路上走着，他松了一口气。视线偶然瞥过河边的柳树，萧成轩忽然想起了黄昏时遇到的那个人。不过河面的反光太刺眼，他没有看清那人的样子。
不过，想来也不会再遇到了。
他如此想着，关上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