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酒》(2)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他小心翼翼的问。
“叶小舟。”迟了一会儿，她不太经心的回答。
“叶小舟，名字还行，就是人有点傻。”
“喂，你说什么？”女孩有些恼，却不是恼他，而是另有心事。
“啊，没事，赶路要紧。”
……
北方的秋夜很冷，他只好将自己那还算完整的衣服披给叶小舟，也没管她是否嫌弃。
突然，黑夜中闪过一双绿色的眼，周亢明白那东西是什么，已经有好多人命丧孤狼之口了。
他经过了一番缠斗之后，终于将它杀死。
“呀，你流血了。”女孩指着他的胳膊，他看了一眼，便没有管。女孩轻轻的跑了过来。
“喂，干什么呢？”周亢轻轻呵斥。
“伤口要是感染了怎么办？我给你包扎一下。” 她拿着一块手帕准备给他包扎。
“其实吧，这伤是我自己给自己划的。”他挥了挥那把剑。
叶小舟看了眼剑，好像想起了什么。
“喂，你有没有见过我？”叶小舟眨着大眼睛，似乎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什么。
“哎，你是叶小舟啊。”
“好吧。”
……
西北凉城。
“姑娘，就此别过了。”周亢抱拳道。
“不打算再送我一程了吗？”
周亢做了个请的动作，他们便一起去了将军府，他这才晓得，原来她是平北将军之女。
分别之后，他参了军，因为他觉得剑客并不太好当，如果是为了国家而战，其实都一样。
凉城小酒馆里，她又碰到了他。
“你，还好吗？”她问他。
“挺好的，最起码没想以前一样碌碌无为。”他回答道。
“来，陪我喝一杯。”他抓着她的手，似醉非醉。
“这酒，是什么酒啊。”
“浊酒。” 
她尝了一口，颜色没有平常酒清，却有些甘甜。
“喂，周亢，我问你个问题啊，假如以后没有人娶我了，你要不要我？”
“你这么漂亮，怎么可能会没有人要。”周亢好像似乎说着醉话，从一个世界跑到了另一个世界似的。
“你不知道，我爸他想给我嫁到京城去，他快要走了，怕我没有着落，让人欺负，可我不喜欢京城那人。”叶小舟小声说着，越说声越小。
那一天啊，她风风光光的出嫁了。周亢站在人群中间看着，竟然不自觉的落下了泪。他这才想起，他像极了当年看他耍剑的女孩。
就在她出嫁的第二天，平北将军就主动奏明皇上，要主动出击，以绝后患。
那场战争惨烈，一大半的人没回来，这其中也包括将军，也就是叶小舟的父亲。
天上下着雨，雨的颜色有些像他们临行时喝的酒。
战争结束后，他就到了陈大远的酒馆，偶尔会出去打听打听叶小舟的消息，听到的消息却是她逃婚了，自己一个人跑了。于是周亢就天天去找她，可偌大一个王朝，想找个人多难啊。
他喝多了，昏睡在酒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