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太中】期待黎明(2)

中原中也皱眉注意到那长期绑在眼上的绷带正被鲜血侵染，意味深长地说:“那真是遗憾。”
“本来给他三秒的时间开枪，却在最后一秒打偏了。他解脱了，却残忍地没将我从这无聊的世界解救。”
太宰治的语气平淡，声音是淋雨久了的沙哑，他从伞中离开，走向逐渐赶来的部下。
而那双幽深的瞳孔是无尽虚空的黑暗，却充斥着对黑暗的厌恶，对自己的嫌恶，对人生的绝望，对死亡那自欺欺人的期待。这些都落入中原中也的眼里，犹朱砂红的野花落在白芒雪地中让人不得不驻足察看，犹月亮流下眼泪化作星辰葬身大海让人不得不定睛出神。
他清楚却不理解，所以他对太宰治深恶痛疾，又反感深陷在那双眼睛无法自拔的自己，而被毒蛇咬伤在弥留之际的丝缕思绪便无处躲藏。
雨丝毫没有停下的征兆，中原中也有些烦躁地一扔伞，扬起头，微卷的碎发聚在一起黏在脸上。
安排好部下的太宰治回头嫌弃地催促:“小矮子，你在淋浴吗?”他看着中原中也沉默地向自己走来，迎来的不是意料之中的拳头，而是湿热的唇。
中原中也复杂的眼里是太宰治惊讶盖过恶心、以及别的什么，总之中原中也直觉没有机会弄明白了。
雨忘记了落下，时间没来得及行走。后脑是太宰治的手，两人交换了前后位置。
“砰”一声枪鸣。
中原中也放在太宰治心脏位置处的手被温暖的血液沾湿，睁大的蓝眸里太宰治笑了。
——
中原中也猛地从被子里坐起，薄汗打湿了额发。机智的他立马掐了掐自己的脸，没痛觉这一答案让他产生了一丝恐惧。
既然这该死的梦让我明白这是在做梦，那肯定又有什么猫腻。首先，这朵花，其次，太宰治。
中原中也注视着窗边这朵最可疑的鸢尾花，缓缓伸出手——
[你果然很聪明呢，不，只是感觉敏锐。]
“你是那个女孩……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有恶意，这是你的梦境。]
“那怎么才能醒过来。”
[此外毁掉那朵花对你没有好处。]
女孩没有回答中原中也的最后的问题，只是声音渐渐消失。
中原中也选择相信女孩，放弃对花的想法，开始实践另一个想法。
中原中也刚打开卧室门——
“中也哥哥，早饭已经做好了。”
中原中也低头看得瞪圆了眼睛，微卷的黑发没错，对上了稚气的童眸。只能接受现实（梦境）的中原中也藏了藏手中的匕首回答:“……嗯。”
幼年太宰治眼里闪得亮晶晶:“中也哥哥，快尝尝。”
有点水土不服的中原中也慢半拍地舀了勺蛋炒饭，这糟糕的口感是什么，梦里不是没感觉的吗?还没来得及吐槽够，身边就响起恶作剧的笑声“中招了吧。”
果然还是太宰治。中原中也，冷静，就算在梦里也不能对小孩暴力，我这遭的是什么罪啊。
送幼年太宰治来到幼儿园门口。中原中也蹲下来，对似乎迟迟牵着自己手不放的略显不舍的幼年太宰温和道:“听话，放学了就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