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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你们真确定他不是犯人?没搞错吧!”
“好了好了,小同志,见义勇为是好事,但也不能冤枉好人啊是不是?”
“嗯。”阿黄心里憋着一股气,两颊都像气鼓鼓的河鲀一般鼓了起来。
他和高云一道坐在派出所门口的椅子上,张洁安之前已经和他们隔离了起来,在警 官先生的带领下先一步走了。张洁安走时是驼着背的,偷偷瞄像他们的目光,带着点怯生生。而阿黄虽然气不过,但还是在高云的要求下没有跟过去。
“老板,我还是觉得那个晚娘脸有问题!”阿黄举了个显而易见的例子,“你看,要是他心里没鬼,他跑什么?”
高云同样也给他举了个显而易见的例子,“一般像他这样看起来很值得怀疑的角色,在所有推理类作品中都是最显而易见的混淆项。”
阿黄眯了眯眼,恍然大悟道:“哦——老板你在逗我吗?”
“咳咳。”高云清了清嗓子,“我就是活跃一下气氛。”
接着将正经话缓缓道来:
“既然他们能这么轻易就确定张洁安不是凶手,同样的,也没在第二天问我什么问题,那么就说明,阿满身上、或者她的房间里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能证明我们两个都没有嫌疑。可能是没有指纹,也可能她的死亡方式太特别了,有经验的人一下就能看出不是假借他人之手。”
“另外,我最后见到阿满时,她身下有很大一滩血——那不是颜料的颜色,你知道那其实很容易认出来。可她的身体却不像是失血那么多的样子,面色依旧红润,皮肤的白皙也不是失血过多的白皙。”
对于这些,高云都甚是清楚,因为他就曾经失血过多而差点没醒过来,他见过自己手臂的样子,与龙满的不同。当然这也不是决定性的,高云皮肤的白,是和白化病人一般,白得和墙皮一般,而龙满的肤色一般看起来很健康。
阿黄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能去问问龙姐尸检的进展吗?她没亲没顾的,我们算是她最亲近的人了吧?”
“难说。”高云很快就扼杀了阿黄的期奕,“以我和龙满这样的身份,他们肯定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尸检结果可能会告诉我们,但我们知道的估计也不会比大众知道得多。”
“难道龙姐的事就这么算了吗?”阿黄平放于大腿上的手握紧成了拳头,头低着,不知道是在看地上搬家的蚂蚁还是眼神虚着没有聚焦。
“一个女孩子在异国他乡,好不容易生活这么有起色,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还被人认为是自杀。”
当然这句话的重点是“认为自杀”。
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耻辱,一种浸溺了骨头的羞耻——他们是绝对不会自杀的!即使是卑微如尘土,渺小如草芥,如沙砾般随风飘荡……让他们做什么都行!但生命,是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高云看着自己陷入情绪低迷状态的小雇员(待定),他自己感想是没那么深啦。在“出声安慰”和“让他静静”这两个选项中犹疑片刻,选择了安慰一下,毕竟公司的运作还是要靠着临时工的。
不过还没等他出声,一个充满元气的声音就带着阳光冲破了阿黄的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