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信仰，良人在旁(5)

这俩人，倒还真是绝配。
我们这一行，找个对的搭档不容易，找个对的还能一起干这么多年的更不容易，我跟烧饼算一对，周九良跟孟鹤堂算一对。
我料到他们会这样，互相珍惜，互相心疼，并肩而行，一起走下去，然后......死活不会把真正该说的话说出来。
不远处出现一个身影，低头看一眼手机，恩，确实是约定的时间，冲着他挥挥手：“九良，这里。”
他走的也快：“四哥，你要的书，给。”
我随手接过，书不重要，就是个借口，拉着他往里面走，打着招呼：“这么慢，蚊子都快把我吃了。”
“跑了三家书店才找到，下次你直接在网上买不就行了。”周九良抱怨着，一脑门的汗显示他确实很累，气息调均匀了，才问我：“你今天不在家休息，来这干嘛？”
“我？视察工作。”随口开了个玩笑，估摸一下时间地点，也差不多了。
果然，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孟鹤堂的声音：“我不知道你是打哪听来的这些话，九良能火是因为他相声说的确实好，捧哏捧的好，放眼整个德云社他业务能力都能排前几，你如果觉得不服气，可以，在台上比，台下诋毁就太过分了点，德云社班规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不提，你自己去看看都犯了几条......”
语气狠的要命，完全不像平时的温和，周九良在旁边明显愣住了，我扯着他的胳膊，避免他突然冲进去，毕竟，话还没有说完，戏，还没有唱完。
里面那个东西，哦不好意思，实在不想称之为同门，空降过来的什么玩意儿，骄傲自大，目无尊卑，业务能力还不如随便拉出来一个霄字科的好，我不过是提了几句最近这几个孩子都火，就轻易挑起了他的嫉妒心。
可巧，孟鹤堂今日回来没有跟别人说，自然是听到了这些诋毁自家搭档的话。
里面声音还在继续，小孟儿上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好像是......哦，没有好像，这是他第一次发火，平日里不管什么事他都能笑着处理，这些年愈发温柔，能让他这么大动肝火，想来是气到了。
我扭头看了一眼周九良，孩子这会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捏着衣服的下摆，拽的皱巴巴的。
里面争执了几句之后，稍微安静了一会儿，这时听见了我搭档的声音：“停他的演出就完事了，你还跟他废这么多话。”
对于烧饼能忍到现在才出声，我也是觉得不容易，接下来他果然按照我说的那样问出来关键的话：“唉，小孟儿，说实话啊，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周九良不干了你怎么办？”
破锣嗓子喊出来的话清楚的很，我明显感觉到自己握着的那只胳膊开始紧绷。
好一会儿孟鹤堂的声音传出：“不会不干的，九良喜欢这一行，他爱相声。”
“再爱也有腻味的时候，我是说万一呢，他不干了你还干吗？”我的搭档十分上道，都学会拓展思维连续发问了。
孟鹤堂还是那句话：“没有万一，他不可能不干，我也不可能不干，我们俩，说好要一辈子说相声的，舞台上有孟鹤堂就有周九良，有周九良就有孟鹤堂，哪有那么多的万一，我们周宝宝乖得很，不像其他人，他执着，认准的事不会改，你起开点，坐我大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