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之国】【同人】【科幻】After Effect（上）(10)

法斯的眼睛明亮闪烁。
“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天空炸开一朵粉红的玫瑰花，河边传来一阵欢呼。
“这.......我.......”小安躲开他的眼睛，撩了下头发，看看车窗又看看车前座，“这个......呃.......emmmmm……不......太好吧。我们才认识几天啊。我......再考虑考虑.....再考虑一下。不，不行。抱歉。我还没这个打算......咱们都再考虑一下。”
“这样啊。好吧。”
司机回来了，烟花表演结束了。法斯眼里的光消失了。
把小安送回学校，车子掉头，朝着法斯的别墅驶去。自从烟花散去，法斯就没再说过话，这一路回去，他仍是望着窗外，分明窗外只有黑暗。上了快速路，车速提了起来，左右不时有车被超过去，黑夜却一动不动，稳稳地挡在前面。
忽然，法斯拉开了车门，把身子一歪，摔出了车。狠狠地撞在地上，由于车速很快，这一撞能量巨大，一下子就摧毁了他的胳膊，然而这还不够，法斯此时想的是毁灭一切。后方快速驶来的车根本来不及刹车，刺耳的鸣笛穿透了法斯的身体，车前灯宛如烈火将这血肉之躯焚烧殆尽。
司机的反应还是太慢了，他减速停车时，已经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残忍的一幕，一辆三箱轿车闪避不及，从法斯身上压了过去，接着失控冲向路边隔离墩。法斯就像一个沙袋那样横摆在道路中间，鲜血慢慢流出来，他的一只胳膊弯曲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法斯没有感到更多痛苦，他望着天空，只感觉到冷。
天上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第三章调整图层 人们常说，快死的时候，你的一生会在眼前回放。法斯看到了自己第一次跑步时的场景，那是一个盛夏，四面八方都是绿色的树，蝉的叫声震天动地，这就像是别人的人生，但是无比真实，他看到还不会说话的自己踩着能嘎嘎响的塑料鞋，在坚硬的沥青路面上，迈出第一步，而第二步就倒下了。他看到这个小孩子嗑到了嘴，舌头尝到了大地味道，很奇怪，竟然是甜的。接着大地崩塌，他和他的人生跌入一片悬浮的碎片之中，他周遭的一切都在破碎，仿佛遭受了炮击，而炮弹名叫命运。就连这片黑暗也裂开了，光芒射进来，没有画面，只有光，光中夹带着声音。争吵，哭泣，歇斯底里地大叫，既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那个女人叫妈妈，那个男人叫爸爸。懵懂的法斯被这样的噪音折磨着，宛如头疼，形影不离。无论他躲在哪，都摆脱不了这刀割般的痛苦。这不是幻想，这是现实，现实本身就是恐怖。
忽然法斯受不了了，他转身又一次跑了起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耳朵里不再是争吵声，而是呼呼的风声，没有旋律没有乐谱，可是它这么美丽，这就是音乐吧。它盖过了现实，它带来了瑰丽的幻想。这一跑，就再也没有停下，他的父母还在原地，而他越跑越远，越跑越快。风是他唯一的伙伴，只有飞速跑起来才能与她相会，只有冲破一切现实，才能与她重逢。法斯跑啊跑，忘记疲惫，忘记疼痛，忘记自己只是一个人类，也忘记了只有光与影的现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