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飞/岩飞】罪孽 05(2)

眼睛冰冰凉凉的，他身体又疲累，闭上眼睛不消一刻钟便沉沉睡了过去。
丫鬟掐算着时间为他取下外敷的药物，见展雄飞呼吸平稳像是睡着的样子，擦拭的动作越发轻柔。待处理完了也不敢将人叫起，从室内拿了薄毯盖在展雄飞的身上，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这边展雄飞沉沉睡着，全然不知岩枭背着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连着这么多天，萧战似乎也摸清了岩枭的性子喜静，于是再也没搞过那些花团锦簇的轻歌曼舞。这不，今日两人便在萧家园子里的水榭安置了棋局，预备手谈一局。
说是水榭，自然是建在湖泊之上，萧家的园子里当然是有湖的。岸边错落地种植着柳树，夏季正是枝繁叶茂的时候，一树碧色看起来格外清新。湖中还种着许多荷花，早有大如玉盘的花朵盛开在繁盛的荷叶中，微风吹过，荷香拂面，叶涛之声不绝。一老一少就在这一片盛景之中下棋，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岩枭手中执着棋子，口中还在同萧战叙话，心思却早已飘远。想当初他在家时，父子二人鲜少有这样闲适相处的时光，小时还好些，越是大了，越是各自奔忙，在他离家以前已经很久没见到父亲无忧无虑的大笑了。
此时萧战低头看着棋局，神色坦然，眉头依旧习惯性地皱起，只是不知何时，他记忆中无所不能的父亲两鬓已经斑白了。他似乎此时才想起，父亲曾经自废了斗气，如今只是个普通人了······
“如您不弃，岩枭斗胆称呼您一声伯父。”
话音刚落，萧战诧异地抬头，不晓得岩枭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见萧战这番表现，岩枭就知道自己这话说的过了。他现在是萧家的客卿，炼药师公会中顶尖的人物，接受萧家的招揽，在别人看来已经是纡尊降贵了，如今他竟主动开口要称呼一个普通人为伯父，即便这人的身份是萧家的家主也不值得他如此。若他不能做出合理的解释，只怕在萧战心中要打上一个殷勤太过恐另有所图的标签了。
“我家中父母皆为魂殿所害，一直跟随一位前辈学艺。他虽然于我有授艺之恩，却不愿接受师徒之名。我自来了萧家这段时间同您相处，总是觉得我父亲曾经便如您这般，只是如今却是父子不能再见了。”
他这番话只是隐去部分事实，并未说什么假话，他的母亲被魂殿害死，父亲也因魂殿而被逼自废斗气，说是父母皆为魂殿所害也不为过。如今他隐去面貌，父子自然对面不识。可是落在萧战的耳中，这话便是说他父母被魂殿害死，授业恩师还不肯认他，着实算是命途坎坷，没什么长辈的缘分了。
末了，岩枭又道：“我方才那番话皆是出自真心，若您觉得岩枭唐突了，此事我不会再提。”
他这番念唱俱佳，入情入理又情感真挚，萧战若还不应下来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既如此，老夫就托大一回，应你这一声伯父了。”
岩枭这才站起来郑重向萧战行礼道：“小侄岩枭，见过伯父。”
萧战连忙将人扶住，口中连连道好。
两人经这一番，相处起来不免更加亲切。萧战又唤人准备了酒席，与岩枭一同用餐，庆祝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