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迪】你说深海，是不是又黑又冷(4)

“看来你已经有不少不得了的经历了。和小时候一样，三个问题，你问吧。”迪迦的脸上，依旧带着熟悉的笑容，手指玩弄着自己的头发，锋利的指甲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冰冷与锋利。
“迪迦……和从前一样吗？那么，第一个问题。”赛罗拔出腰际的匕首，那是他在船上得到的第一个武器，用这把武器，他刺伤无数人，但他，却从未杀掉一个人。“人鱼，真的对人没有感情吗？”
“对。”
“第二个问题。”赛罗咬了咬嘴唇，继续说，“迪迦，你最喜欢什么？”
“我？作为一条人鱼，我最喜欢的，自然是大海。”
“最后一个问题。”世界很安静，似乎连呼噜声都消失了，赛罗朝着迪迦，用嘶哑的声音，大喊着“你能不能，带我离开这艘船，哪怕，沉入大海？！”
“当……赛罗，小心！”一发子弹朝迪迦发射过来，却没有击中迪迦，打中的是迪迦旁边的大海，迪迦又一次沉入了大海，赛罗见证了一切，他笑了，他觉得，自从自己登上了这艘可恶的海盗船，他从没有笑的这么开心，泪水却顺着他的面庞，缓缓流下。
短火枪，这是船长的武器，船长早已醒过来，这一次，赛罗清楚，这个手上沾满了鲜血，很久以前曾是贵族的伪君子，终于被他耗光了最后一点耐心，露出了真实的丑陋模样。
第二天，乌云密布，海盗船被大雾包围，被蒙上眼睛，绑上双手的赛罗，站在木板上。海螺早被伪君子扔入了大海，赛罗看不到周围发生了什么，但他能听到，那些海盗的叫嚣声，其中，恐怕还有曾与自己一同抓上船的小镇年轻人，赛罗听到那个伪君子的声音，他还记得，那天，正是这个伪君子，用水手刀砍死了老镇长。
可惜，还是没能报仇。
不知道迪迦现在怎么样，他是否在船的附近，等待自己落下的时候，将自己接住。
不过，是想多了吧。
在坠落下去前，美妙的旋律，穿进赛罗的耳中，那些吵闹的海盗终于安静了，赛罗开始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但他这时候，已经从木板上坠落下去。
坠落前，眼罩有些松动，露出了一边的眼睛，赛罗看到了，在浓雾掩护下，歌唱的许许多多的黑影。
冰冷的海水刺激着赛罗的皮肤，赛罗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在向下坠，本能的挣扎，本以为，一切的挣扎只是徒劳，却没想到，水中的自己，将绳子硬生生挣开了，随后，一只手拉住了他刚恢复自由的手，他随着这只手，继续向下游。另一只手摘下了眼罩，海水刺激着赛罗的眼睛，赛罗努力挣开，可惜周围实在太暗，好不容易适应的时候，他只看见一条鱼尾巴，在拍打。
“迪迦？”赛罗忍不住开口，海水蜂拥般从他嘴里涌入，赛罗掐住自己的脖子，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那条鱼尾巴的主人却拉住了他的胳膊。
接下来，赛罗觉得，有一个软软的，暖暖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唇上，将空气度给了他，这时候，赛罗终于看清了人鱼的脸。
真的，是迪迦。
结束了长吻，赛罗的精神却有些恍惚，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梦。这时候，赛罗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好像是在大海中呼吸，似乎，还可以在大海中说话，他还记得，迪迦曾告诉他，人鱼之吻，对人来说，可是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