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读/舟渡】梅林传奇 （小甜饼，一发完）(2)

等到三点钟，太阳逐渐落下去一点，众人才启程前往梅园。刚一进去，就见到了一片茂密的梅林。梅树郁郁葱葱，每行每列之间都隔了一段合适的距离供行人穿梭，便于采摘。梅树的一簇簇叶子呈放射状生长，每簇叶子中间躲藏着三四颗梅子。才刚刚五月初，虽已鲜有完全没熟的青梅，但完全熟透的紫红色梅子也不多。居多的是呈鲜红色的半熟梅子，吃一口能把牙都酸掉。要找到已经全熟后酸甜适中的梅子得往高处看去。
骆闻舟左手拎个篮子，手肘上搭着费渡脱下来的西装外套，右手食指中指轻轻一夹，便采摘下向阳枝头的一颗紫红色大梅子。遇到稍微超出他手臂范围的，他就垫脚抬手往上够，期间毫无察觉自己隐约露出的腰线和腹肌被一旁某位心术不正的男子欣赏了个遍。这位男子虽然自己也拎了一个篮子，但显然是对这种体力活动不感冒，不想耗费太多体力，只随手扯下离自己最近的梅子，也不管红的紫的青的，一股脑全扔进了框里。
在太阳底下暴晒了没多久，费渡便开始感觉有些头晕。起初他并没在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后悔没有听骆闻舟的换件衣服或者戴顶帽子。尽管现在已经将近四点半了，太阳仍然是没有想收敛的意思。“快点把篮子装满然后回去吧，”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伸手想一把将面前同一枝上的三个梅子摘下来，可不料它们却和枝桠连结地异常稳固。他手上的劲不自觉地加大了三分，下一秒就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喷到了自己脸上。他把手摊开，发现自己把其中两个梅子都捏爆了。一片殷红从他掌间漫延扩散开来，飞溅出的猩红色液体在他的白衬衫上迅速留下了点状的醒目印记。一旁的骆闻舟原本正专心于手头的事，余光瞟到，急忙过来捉起他的手。费渡感觉太阳晒得自己愈发地头晕目眩，索性顺势倚到了骆闻舟身上。
“警察叔叔，我流血了。”
 骆闻舟不陪他演，探了探他掌心的温度，又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看了半响，开口道：“你是不是中暑了？”
“我没……”
“头晕是不是？还浑身没劲？”
“……”
“出门的时候就让你换件衣服你不听，现在好了吧？不舒服你会不会早点说？你……唔唔唔……”
怀里的人不容分说，见形势不对，就使出了惯用伎俩。唇舌交缠过后，“我错了。”
“流氓啊！上嘴就啃！你周围那么多同事在呢，能不能庄重点？手还不老实，抹了我一身。”从燥热的纠缠中回过神来，骆闻舟的气没出息地消下去了一半，再看费渡一头一脸紫红的梅子水，活像只被人揍过的大花猫，没忍住笑出了声，“走我先带你去洗洗哈哈哈。”瞟见他手里那半篮梅子尽是些青红相间的，骆闻舟叹了口气，把自己摘的那篮换给了他。
“真是难养活。”
立夏那天晚上，费渡正捧着一碗紫红的大梅子蜷在沙发上看电视，骆闻舟端来了两杯冰镇的酸梅汤。费渡拿过一杯小小啜了一口，便忍不住将整杯都吨吨吨下了肚，只剩下杯底看颜色就知道酸得不得了的梅子没敢碰。他刚把杯子放下，就对上了骆闻舟满怀期待的目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