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又二分之一章

“铁臂惊讶地拍拍耳朵，难以置信的声音还在。
“依靠科技的力量，自以为战胜了自然规律，却对上了比自然更加难以理解的东西，令人疲惫。”
“我认为您挺精神的。”
“是吗？”
老人从包裹着956型头部的高级外套里翻出小小的不明器械，做工精致，像一件艺术品。
他走向铁臂，把器械递向他。
铁臂小心翼翼地双手接住，拿起细看，外面印有“仙剂“。透明的容纳壳内飘着奇异的光，如活物般曳动。
仙剂。只会发配给境内做出杰出贡献的人，价值连城。和其他在境内市场上流通的延寿药物不同，它的原理不是减慢细胞的凋亡速度，而是直接注入活力，无副作用。
“有精神的是它。”老人像逗缸里的鱼一样，指尖敲击透明的容纳壳。
“我试过不按时用仙剂会怎么样，结果就是我这双腿。我并不想用它，却难以抵抗。“
老人在铁臂旁坐下，特地又挪了挪身子，空出让铁臂不太紧张的距离。
“我早已经死了。“
“别这么说，您还活得好好的。“
“说到底，生与死的区别在哪。“
“我不懂哲学，抱歉。“
“以前顺应着自然规律的全人类，生老病死。他们享受珍惜着有限的时间，传播建设着世间的美好。“
“即使现在，人类也一样吧。“
“不，不是。因为你们，现在依然遵循自然规律，区别只是调慢了时间。而已经脱离了这些的人，得到仙剂的人，已经不再相信世间。“
“所以你就创造出1422和1423，带来毁灭吗？“
“我没有！！！“老人气急败坏。
“为什么要创造出它们，杀掉无辜的人。“
“之前我就说过，他们的存在不需要理由！“
“你是战争贩子。“
“我不是…不是的…它们的行动完全是出于它们自己的意志。“
“没有人设定程序，它们怎么会动。“
“你错了，它们不需要程序就能独自行动。这也是我能获得仙剂的原因。它们和生物一样。“
“这不可能。”
“怎样才算是拥有生命。机器人没有生命，人有生命。按照自我意志行动的机器人不配为生命，失去了自我意识的植物人却是生命的。”
“机器人没有生命。“
“那么你为什么要救它们？怜悯？明明可以造一模一样的出来。”
“……………”
“因为你的潜意识认为它们是有自我的，认为每一台机器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
“科技进步模糊了生与死的界线，重大的发现化死为生。这一切，是自然的演进过程，实际上，生与死本身并不实际存在，生命人类对只是明显自我意识存在的一种解释。实际存在的只有存在与不存在。“
“你在说疯话。“
“曾经存在过的东西消失了，可他们又出现了。你觉得这是什么？“
老人指向铁臂的耳朵。
没错，无法用生死解释的声音，明明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里的人和物，他们的片段仍然存在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