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学霸

我是一个偶然考入重点高中的垃圾。
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住，所以在学校附近单租了间公寓。
由于家境实在不算优渥，找的这个房子很便宜。据说因为是凶宅，三年前有一个叫孙则的学霸考试失意在屋内自尽，之后便没人敢住了。
不过作为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一个优秀的社会主义继承人，我当然不会迷信这些，不住白不住。
况且房东已将屋子重新装修，完全看不出凶宅的痕迹。
住的时候总觉得发凉，记忆中放置在一个地方的物品总是在另一个地方被找到，睡觉也特别容易被鬼压床，我把这些视为学习压力大导致的免疫力下降、记忆力变差还有焦虑。
直到一个普通的夜晚，我日常秃着头刷数学题。正当我再次准备放弃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真笨。”
我着实吓了一大跳，直接从凳子上弹起来那种。
四处看看，确实没人。
“我都看了你一个多月了。真笨，这么简单的题也不会吗？”
床上显现出一个穿着我们学校校服的少年，小腿露在床边缘晃荡着，嘴角带着笑意。
我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对，我是鬼，害怕吧？”
“你是……孙则？”
“看来你听说过我啊，小学弟。”孙则说着，跳下床来。“叫李义免是吧？我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来，我给你讲吧。”
“噢，也行。”我自觉站起来，为学霸让座。“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翻开你书第一页不就写着么。”他直了直身子，似乎为比我高半个头的事情很满意。
学霸不愧是学霸，做题思路天马行空，一个小时过去了，我愣是没听懂。
“你这打根儿起就坏了啊！”学霸擦了把汗。
“咦，你也看过《一句顶一万句》呀？”
“别岔开话题！你这个能力，怎么考到这个学校来的啊，出去可别说我是你校友，丢人！”
“学长，现在我在外面说你恐怕都没人认识你了。”
“说了别岔开话题！”学霸拍案而起，气得要摔笔。
突然他安静下来，泄了气一般地坐下。“是啊，恐怕当时的那届高一，现在都毕业了吧。”
忽然他又自嘲般地笑起来：“算了，反正我现在有的是时间了，就从头给你教起。今天很晚了，你先休息吧，明天开始。”
“好……的，学长。”我小心地说。
“晚安，学弟。”他笑着躺倒我身边。
夜里再次鬼压床而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他压在我胸口的胳膊和搭在我腿上的腿。原来之前的鬼压床，是这么来的。
成绩差是有理由的，之前没好好学，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会痛改前非了吗？想的时候很好，操作起来有点难。
孙则给我讲初二的函数时，我又走神了。
“李义免！你给我说说这道题怎么做？”
“啊？嗯……先设x……”
“设你个头的x，这是最简单的化简求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