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届舰百征文比赛作品推送】秘书舰 凤翔的日记(3)

相对的，我们也挥挥手，祝福她在这次旅行中能得到些什么。
事实上，在那次之后，世界再也没有从我们手里夺走什么了，兴许是提督的在天之灵的保佑吧，但这种话，我唯独无法在凤翔小姐面前说出，即使是想要表达幸福，这种推测对她来说还是太残忍了。
我还记得提督的葬礼也是在这么一个雨天，不，更确切地说，是在一场豪雨中举行的。
舰队在最后一战中遭遇的重大损失不知道是不是对本来身体就每况愈下的他的一场打击，或者说，是一个诱发因素吧。
就是在种种“因素”的堆积下，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的那个人，也是凤翔小姐最为珍视的“他”
并没有在战场上倒下，而是在归乡的时候倒在下了。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命运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呢？我想我再也没有询问的机会了。
直到葬礼的最后，失去最重要之人的凤翔小姐也并没有留下一滴眼泪，但我宁可见到她哭泣，也绝不要再一次见到这样强忍悲伤的神情，哭泣即使非常痛苦，却远不如强忍悲伤折磨人，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当时从战场勉强捡回一条命的我，却连感受悲伤的能力也没有，只是看着黑色的棺木慢慢地放入墓穴之中，好像在做入渠的准备，只不过这一次轮到指挥我们的提督出发罢了。
我们回到镇守府的时候，雨水已经在门前汇聚成潺潺流动的小河了，雨滴裹挟着来自海洋的味道，让我感觉自己都快要生锈。
说起来，凤翔小姐每天都要整理客厅的吧，既然这样的话，今天看来也不得不要去整理。
说干就干，我开始打理起了镇守府的大厅。
因为集合活动的减少，大厅基本上处于废弃状态，比起人数不够这样的借口，更多的是不想要记起那些离去的故人的缘故吧。
我第一次为凤翔小姐感到担心的，也正是在这里。
葬礼结束后，我感到心烦意乱。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是在战场上失去了感情吗？在往后没有战斗的日子里，我该如何面对呢？凭着这样百战锤炼却又残缺的身体，是无法融入“没有提督和伙伴”们的日子的吧。
就在心烦意乱的我无所事事地到处转悠，“心情不好的话，就去转转”这也是提督给出的生活方法之一。
就在那个时候，我和凤翔小姐不期而遇了。
实际上，那种情况下很难说是相遇，实际上是我看到了背对着门站着的凤翔小姐，依旧穿着葬礼上的黑色连衣裙，这让她融入到没有打开电灯的黑暗的大厅中去。
不知何故，她的肩膀颤抖着，在只有我们二人的空间中，听到空气中慢慢流动的声音，纵然那声音非常的细小，但我知道那是抽泣的声音。
面对着曾经挤得满满，如今只有填不满的空洞的这个房间，失去了一个又一个孩子地凤翔小姐的心情，远不是我这样的冷血机器所能够理解的吧。
但是，伴随着抽泣，我的心跳似乎也带着疼痛感，这是在那场葬礼上没有感受到的，不是对于习以为常的对于失去重要的人的疼痛感，换句话说，这不是对于亡者的疼痛感，而是对于活人，仅仅是对于眼前的这位哭泣的她而感到悲伤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