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下）

帝国历1399年夏。
塞洛尼帝国南方重镇纽斯。
长久以来笼罩在人们头顶的阴云在这一年显得更加浓郁了。袭击纽斯的恶魔从几年前的一两只发展到了数十只，这些食人的恶魔通常在夜间出现，袭击啃食睡眠中的人。虽然装备了魔法与斗气的新帝国军很快就能控制住场面，但越来越多的怪物让整个纽斯居住的人陷入了恐慌。
今天夜里，恶魔已经引起了三起骚乱，数十人死在了恶魔的利爪之下。珊珊来迟的帝国军现场击毙了恶魔，并将它们的尸体带走用作研究。
位于纽斯西侧的群山里，帝国大祭司和帝国大学者看着运送而来的恶魔尸体齐声叹气。大祭司用颤抖的双手为恶魔尸体做了祷告，悲伤的说：“好好埋葬了他们，他们是帝国的勇士。”
一旁的大学者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她同样用悲伤的眼神向离开的尸体行礼，然后他扯了下大祭司的衣角，轻声说：“祭祀大人，我们必需尽快完成研究，不能继续让这些士兵牺牲了。”
“恶魔计划”实施第25年。帝国投入的金钱与人力不计其数，无数的学者从帝国各地抽调而来，加入了这个绝密而又丧心病狂的计划。
在后续的调查中，福斯特帝国的灭亡给了塞洛尼人很多的启示，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福斯特帝国能够使用魔法、斗气、神术等超自然能力的人过于稀少。如果当初福斯特帝国有一半的人能够使用这些超自然武力，说不定可以让他们坚持的更长久一点。虽然无法避免他们的灭亡，但至少可以让他们传承下来更多的资料——密室里五分之一的石板上来没来得及刻上东西。
塞洛尼帝国继承了福斯特魔法道具方面文明，即通过特定的花纹、魔法器材来施展魔法。而通过自身来施展魔法的途径，被帝国舍弃了，这意味着帝国同样舍去了那个曾经足以威胁到‘神使’的东西——皇帝正式将“不可形容的存在”命名为“神使”。斗气与神术遭遇的处境与魔法相差不多，帝国高层猜测斗气、神术与魔法在最高层级殊途同归，为了避免提前“激怒”“神使”，刻意回避了这方面的研究。
“将巨龙与魔物的血脉以魔法和斗气、神术特有的方式混入人体里，我们所做的真的是在拯救人类吗？”大祭司看着山洞，那里是“恶魔计划”的核心区域，他对走在前面的大学者说：“25年来帝国倾尽全力，牺牲了数千名优秀的士兵，虽然他们都是自愿参加实验的，但我们的所作所为是否真的对得起他们。”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遵循‘恶魔计划’最基础的思路，超越人类，超越自然，创造出足以可以对抗神的生物。但是很可惜，我们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突破性的进展。人类的身体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力量，更不要说激发他们了。数千名志愿者现在也只剩下五十人不到，距离最终的全人类身体改造还差的很远。”大学者没有回头，坚定的走在前往试验区的路上，“的确，就人性来说，我们都是罪人，将完全不成熟的技术用在人类同胞身上，看着他们痛苦的哀嚎，无助的求死，我们却只能在一旁收集实验数据，这是死后要下地狱的罪恶！我与你一样，经常会在梦中惊醒，厌恶自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会忍不住想要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