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04 现在的高中生都不能好好回答问题的吗
所谓冰山一角,说的是水面上突出的一座冰棱,你以为它就那么大,其实在水下藏着的是整座冰山,而能看到的仅仅是探出水面的冰峰而已。
就像泰坦尼克号一样,当没有望远镜的船员看到冰山时,船与冰山之间只剩下四百米的距离;当我发觉事情不妙之时,“船”已经快沉了。
和友翼的对话结束后的第二天,也就是周二的下午,在化学实验室做完实验后。那时,我和班上的另一个看着很轻浮的男生一起在实验室里打扫善后。在那之前班上的男生也很少和我搭话,就算我主动上去搭话最后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草草了之,而我也不知不觉间竟然慢慢地接受了那样的事实。所以我本以为这次也有可能会是在充斥着沉默的窒息氛围中结束,但万万没想到那个轻浮男居然主动开口和我说话。
此时我正在洗烧杯,将烧杯按大小一个一个洗完放入烘干槽中,那个男生突如其来的搭话让我差点打烂一个两升的烧杯。
他说:“阿椋,你和大喆哥以前认识?”
“嗯?大喆哥?谁啊?”
虽然有些惊讶,但我还是及时冷静了下来,脑内快速思考着和那三个字有关的信息。
大zhe哥,大zhe哥……嘶……一个声音如电流一般我脑中一划而过,我就像是两边太阳穴被人接了正负极一样,酸麻胀痛。
“我叫许希喆。”那是开学第一天,吉吉的自我介绍。
“……是‘喆’,两个‘吉’的‘喆’……”
我的思考慢了半秒,只听到那个轻浮男说道,“你同桌啊。”
此时他靠在实验台上,双手撑着扫把。
“……哦,是吉吉啊。”我又顿了顿,回答他的问题。
“没有,以前是不认识的。”
“这样啊。”他把手头的扫把放下,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留给了我一个潇洒的背影……接着就从我视野中消失不见了。
我望着实验室门口出了神,回过神来才忍不住啐了一口。“擦,你丫的地还没拖完呢!”我追出教室去,但早已看不到任何人。
生气归生气,但是我得到一个感觉是还算重要的线索。
“大zhe哥”——或者说应该是“大喆哥”。
如果那家伙口中的“大喆哥”说的就是吉吉的话,那么吉吉为什么会被叫做大喆哥?
因为她看上去很man?很明显,这不是充要条件。
我收拾好了实验室后回到教室,此时高友翼正在收拾书包准备离开,我才发现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
此时高友翼是这个教室中的唯一一个人。
她走到教室后门打算关掉教室后排的电灯。前排的电灯似乎早就被人关了,教室中只剩下后排梁上的吸顶扇发着“嘎嘎”的声响,一边吹落它们旁边那把吊扇上的灰。残阳划过窗眉,灰尘像妖精那般在暮光中舞动。当高友翼关掉了后排全部的电器开关,在风扇慢慢沉默之际,整个教室瞬间充满了一片温暖的橘红色。
友翼转身,才看到刚刚走进教室的我。她有些吃惊,然后又露出一副“亏大了”的表情。
我猜,她八成是想着如果早知道我还没走,就应该把教室的灯留给我关。我这样想着,隔着三四排桌子朝她挥手打招呼。而她也如我所料一般只是对我点了点头,便回到自己的座位将书包和保温瓶拿到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