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迟疑

一处废弃的大楼内。
两个男人，一老一少。然后，他们展开了肉搏，但是年轻人的体力总是要强过年近半百的人，随着一记直拳，年长的男子应声倒地，他口齿不清的说些什么，但是青年男子并未理会，而是拿出了一把扇子，开始行刑。
一处破旧的审讯室内。
两个男人，都是中年。然后，他们陷入了沉默，但是事情总不能这样僵持，随着一声叹息，警官模样的男子离去，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停的叹息，但是另一端的男子并未理会，而是闭上了眼睛，开始假寐。
一处阴暗的档案室内。
一个男子，正值青春年少。然后，他打开了尘封的档案，但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他不停的东张西望，唯恐被人发现，但是更为重要的，是卷宗上的内容，随着一声轻响，青年男子掀开了卷宗的第一页，他聚精会神的看着，但是随着一声重响，卷宗重重落地，但是男子并未理会，而是满脸的惊讶，开始沉思。
日子从未过得如此之快，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时间的长河轻悄悄的流淌，我站在高楼下，静听风雨，但我并不能就此停下，今天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进来吧，门没锁。”一个男声对屋外的我说到，我带上手套，轻轻推开门，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正等着我的到来，他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他显得很从容，并未像之前那些人，惊恐，懦弱，低声求饶。
“自从我出狱之后，每个雨天，我的伤腿都会隐隐作痛，我想，这也是老天爷的某种惩罚。”男人面色平静的说到，“自从新闻上报道第一起案件，我就知道，我活不长了，在那之后，每个雨天我都会打开门，等待着你的到来，没想到你来的居然如此之晚。随带问一下，我是第几个？”
“第四个。”我拿起带血的扇子，准备动手，但是，他太镇定了。
“你一点儿也不怕？”我问到。
“还债又有什么好怕的，当时在审讯室里，我被那个愤怒的警察打断了腿，在那一刻，愧疚，后怕，恐惧交加在一起，我意识到自己的罪孽，在之后的日日夜夜里，每时每刻，我的伤腿都好像在提醒着我的罪业，但是我看不到出路，我无法弥补我造成的伤害，后来我想，也许只有一死，用我这条命，来换取我的安心吧。”男子掩面痛哭。
我看着这个苍老的男人，听着他的诉说，我意识到，并非所有人都无可救药。
“我理解你无法安眠的感受，但是我不能停下，这是我生命活的唯一动力。”我说到，“但是同样，我希望有人得到救赎，那个人不太可能是我了。”然后，我用座机拨打了120，“银华小区D区二栋三单元，有人入室抢劫，受害人伤势很严重，快点来！”我挂断了电话，看着这个满脸不可置信的男人，顿了一下，说到：“我希望我为我今天的行为感到后悔。”静等了一会儿，我听到了远远传来的警报声，我问到：“您叫什么名字？”
“旃檀木。”男人回答道。
“好名字，祝旃先生好运。”我举起了扇子。
疲惫感包围了我，我从未感觉到如此无力，困倦，我不知道我还能支持多久，但是我不能停下，我不能停下，我不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