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除却花开不是真
商末周初•灵山•冬
大雪纷飞。
这片山中本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如今却被讨伐纣王暴政的居民和商兵打斗,被士兵强迫带走的妇女孩子们的哭饶声挤满了,走在山间小道上还能看见无数被饿死、冻死的人。
——“救命啊!不要啊!”一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女孩子在竹林中慌乱地跑着,破旧的衣服上还带着她哥哥为了保护她时飞溅的血。她慌不择路的乱窜,不知跑了多久,在一片阳光四溢的小溪旁看到了一间茅草屋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钻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简陋的床铺和一套残缺的桌椅,而里面正坐着一个女子。
这女子正颇为优雅的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淡定地拿着一个竹筒正喝着水,貌似没有因为她的贸然闯入而生气。她来不及细看就跪了下来:“大人行行好吧!让我在这里躲一会儿躲过追捕吧!下人无意闯入只求大人帮帮我!”
那女子没有回话,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她怕这女子不答应,正要说什么时,突然那女子“嘘——”了一声,声音十分清脆,她便乖乖闭嘴。只听见外面凌乱的脚步声靠近来:“见了鬼了!那雏儿居然一下就不见了!让老子找到了就好好打一顿!”外面便响起了一片淫荡的笑声。等到那些脚步声远去了,她才松了口气,发现自己身上全是冷汗。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小女此生没齿难忘!”她立刻激动地说到,还顺便行了个大礼。
又是一片沉默。她大着胆子悄悄抬起了点头,看见一片朴素而洁净的淡绿色的纱如同瀑布般地一泻而下,在阳光的照射下辉辉生光,隐隐约约的能看到秀脚的轮廓。在乱世之中衣服能保持如此干净的人实在是少,虽然这衣物并不贵重。
“家里情况如何?”那如同雀鸟般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
提起家,她的眼泪便像小溪般不止地流出。她怕扰了那女子的心情,忙用沾满灰尘的小手胡乱擦着脸,熟不知越流越多。
只听见那女子叹了口气,递给了她一个手帕。手帕上细细的绣着鸳鸯,还散发着好闻的檀木香。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接时那女子说到:“接着吧,汝洗干净便可。”并且把她扶起来让她坐在剩余的一个椅子上,只感觉那椅子摇摇晃晃的。
她拿着手帕,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从她父亲被强迫去征兵到母亲被劫走,自己的哥哥为了保护她而受重伤生死未落。那女子便道“汝辛苦了。”她听了这句便又大哭起来。等到她镇定了点时便又跪下磕了个头道“大人,我家人都死光了,让我留下来吧!”便一直跪着不起来。
女子道“汝可会干活?”“会的会的!”她欣喜的答到。“多大了?”“今年14”
——“名字?”这时她踌躇了会儿“小女子张姓,名和。”女子沉思了会儿“吾赐汝一名,采薇。如何?”她呆了会儿后便欣喜若狂地连声答应。她抬起了头。
刚刚仓促没看清女子的脸。现在看来如同天外飞仙,乌漆柔顺的头发在头上简单的绑了个冠,上面随意的插了个花树状簪子,皮肤白得透亮,眉毛十分细长均匀,唇如樱桃般小巧红润,脸颊两边掉下了稀疏的碎发,更衬得女子面如楚玉,那完美的桃花眼和长而翘的睫毛显得仙气十足。最特别的是女子的眼睛,居然是如同淡绿色琉璃般的明亮透明,不过貌似笼罩在忧郁之下。采薇不经被惊艳的小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