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老鼠】年老的杰瑞视角

杰瑞躺在鼠窝角落的小床上，双眼无力地睁开，一点光彩也没有。想睡，但睡不着。再次合上双眼，一阵阵疼痛袭来，驱散了好容易积攒出来的睡意。这是他第三天失眠了。
前两天出门偷奶酪的时候他不小心从高桌上掉下来，摔到了像筷子一样细的右腿。锐利的痛感传来的瞬间，绝望感也很快跟上，他知道坏掉的腿会让他的年老雪上加霜。不敢多想，小老鼠四处张望后确定暂时没有危险，拖着还在抽搐的右腿爬一般回到了家，花了比平常多三倍的时间。用了最后一点力气扑到床上，他静静感受着右腿潮汐般涌来的疼痛和诡异的抽动。疼痛感稍微减轻的的时候，他试着摸了一下受伤的部位，皮肤很软很皱，肌肉却硬邦邦的。
受伤以后他只能一直躺在床上。幸好往日囤积的粮食和水放在床头旁边，使劲伸一下手就能拿到。他也幻想过等到年纪再大一点可以靠存粮度日，只需要在外面有大餐的时候冒险寻找一些美味。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又是这么无聊。
客厅的钟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回声嗡嗡地不肯散去。凌晨一点，杰瑞依旧挣扎在睡和不睡之间。越是失眠越喜欢胡思乱想，小老鼠也不例外。
这是他来到这里的第几年呢？好像不记得了，只是知道厨房的瓜果蔬菜已经随着季节的更替换了好几轮。这是他第几次看到西瓜了呢？天气转凉，西瓜也会很快被别的水果取代吧。
想起圆滚滚的西瓜，他就为自己曾经推下一个西瓜砸在笨蛋汤姆的头上感到自豪。呆瓜汤姆被砸到后“啊”地叫了起来，在厨房绕来绕去找不到“作案者”的他气愤地吹起胡子，用厚实的猫掌来回摸脑袋，鼓起胸膛的样子滑稽极了。咳，对于整天威胁着吃掉自己却一次都没有成功过的汤姆，杰瑞感到可气又好笑。
杰瑞小时候一直听父母说，现在的猫已经吃惯了猫粮和其他好吃的，仗着主人的宠爱活成了“半个主子”，对于东奔西跑地捕捉老鼠毫无兴趣，不用过于担心。还好杰瑞不是听什么信什么的普通老鼠，第一次觅食时他还是存了四分的小心。找到藏身的角落后，他用绿豆大小的眼睛扫过整片区域后才敢跑出去，看到奶酪也只敢挑小的拿，蹑手蹑脚地往家的方向走。却还是差点在拐角时出现的奸笑的蓝色大猫脸前功亏一篑。看到汤姆的瞬间，小老鼠的心率飙到了140，扔下奶酪撒腿就跑。看到墙也来不及停下，狠狠地撞了上去，眼冒金星的时候也忘不了逃命，终于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家。恶魔汤姆却跟着自己找到了鼠洞，接下来的几天里一直蹲守在鼠洞旁，吓得杰瑞终日只能在阴暗潮湿的鼠洞里消磨时间。
“说起来，那可真是我最狼狈的一段时间。”睡不着的杰瑞想到这段经历时依然能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惧感，心跳加速，脸又红又烫。很快，他又发出满意的叹息声，自言自语道：“现在嘛，我可不怕他，汤姆永远不可能抓到我。”实际上，这份自信还是在成百上千次的斗智斗勇、险象环生中积累起来的。
客厅的大钟又一次响起，杰瑞终于进入了梦乡。
又是一天清晨，小窝里泛起潮气。杰瑞拄着自己刚做成的小拐杖一步一停地挪到鼠洞前，想要呼吸一下久违的新鲜空气。咦，笨蛋汤姆的大脸把本来就很小的老鼠洞挡了一半。“他怎么会在这里？既然送上门了，不逗他一下怎么可以呢。”杰瑞边想边测算着自己和猫脸的距离，确定安全后拿起拐杖往黑乎乎的猫鼻子里猛地一戳。鼻子忽然很痒，汤姆闭着眼睛打了一个大喷嚏，直吹得杰瑞后退三步。忙着擦脸上口水的杰瑞再一次感受到什么叫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