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沉闷的交响乐 Ⅰ(4)

同行的两人是澪和一个年轻的瘦高男子，三人沉默着相互看了几眼，似乎是在确认彼此的身份。澪伸出右手，洁白的手掌展露出来，同时用左手手指指着掌心，看上去是在表达“五”的样子。
中年男子感到有些诧异，没想到“接货人”竟是个看上去只有高中生年级的女孩。
男人紧绷着的沧桑脸庞松弛了下来，他似乎理解了，从女孩那毅然决然、不露声色的表情中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初的觉悟。
男人俯身拎起其中一个手提箱，笔直的递交给澪，并开口问道：“小姑娘，有觉悟是好事，可这份感情能保持到什么时候？”
“啊啦，请不要误会，我平时也是用这样的表情对人的。”
“欸！？？”
澪的一句话让另外两个人大跌眼镜。
“顺便，你是今天第三个说这话的人了。”澪接过手提箱，她看到了那宽大的手掌上也布满了时间的划痕，“而且，我现在只是在单纯的生活。”
“那为什么……”男人将帽子扶正，追问道。
“只是……在不远的将来，为了保护我现在的生活而提前准备的保险罢了。”澪轻松的说着，没有丝毫的困惑和犹豫。这是早已下定决心了的。
男人苦笑一声便不再多问，重新点上一支烟，提起另一只木箱，转身摆手离开。
留在原地的二人，在目送他远去后也转身离开，坐上了道边不远处的一辆白色轿车，驶离了机场。
车上，两个人开始攀谈起来。
“这样就是完工了吧，雪澪同学。五件物品都get到了，比预计花的时间还要少呢。”驾驶座上的男子名叫罗觉，是霍金森的专属司机，同时也是刑侦科的一员。接送澪的工作结束后他整个人都感觉放松了下来。
“叫我澪就好了，再加个‘雪’和‘同学’听着怪别扭的。”澪望着车窗外，漫不经心的看着这座城市的街景。
“哎呀，这样吗？感觉怪不好意思的，虽然我们没差多少岁…不对，也有个八九岁了吧，不过既然这么说了，就听你的吧。”
“……现在话多了起来，看你也是挺紧张的。没事，你我不是那种上下级的关系，作为朋友就足够了。”
“诶？我看起来很拘束吗？”罗觉有些吃惊。
“不然呢？”
“虽然认识快一年了，但不怎么见到你，大概…仅停留在表面印象，还不是很聊得开吧。”罗觉说着，手指还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而且这次，还知道了澪更不得了的事情呢。澪到底是什么人啊？”
“普通学生，姑且现在是。”澪没有打算解释的想法。
“嘛，多少也看得出来澪很不一般，有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是吗？平常我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澪不由得想象了一下。
“不过，澪还是很有魅力的，像那种神秘感更能吸引我。”罗觉坦诚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啊啦，那倒是谢谢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增进一下我们的关系吧，从基本的开始。”澪转过头，挑逗着笑道。
“哈哈哈哈，怎么说呢，感觉澪比我还要大还要成熟呢，这就是经历的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