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树(3)

红发女子停顿了下来，克莱斯特听得很认真，似乎自己就是故事中的那棵树一样。女子的停顿让他眉头一皱，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只是渴了。”红发女子回应他。
树枝缓缓伸向红发女子，枝干上的嫩叶很大，里面装满了露水，女子将嘴抵在嫩叶边缘小喝了几口，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着。
“当第二次黎明升起，世界开始从这棵大树的周边开始分崩离析，就像是创造世界的神对这个世界的不满，所以想将其毁灭，再创造另一个理想世界。那时候，就是这样的感觉。”
“天地失去昼夜，它忘记已经过去多久，也忘记了世界是否存在。万物终有凋零，可它却成为了被遗忘的残存者，恐怕连神都舍弃了它这般存在吧。依靠着这最后的土壤，大树的成长愈发迅速，到最后，它的树根已经露于土壤之外，一直延伸着。”
“第三次的黎明升起，大树亦然看着自己庞大的身躯，以及自己根部交汇而成的圆形球体。随后，一切都开始重生，大地不再严寒，天空也不再昏暗。生机盎然的全新世界，就在这以大树的根基上，与世长存。”
红发女子轻咳两下，表示有些累了。
“那棵大树，就是世界树吗？”克莱斯特惊讶的问。
“是，又不是。故事还未到结尾，也没有结尾。世界孕育出许多生物，比如飞禽走兽。一切都按照神的剧本缓缓推移，可不可思议的事终会发生，在一次狂风骤雨中，无数闪电劈中大树。不灭的纯白烈焰开始从树冠燃烧而下，几乎只用了小半天的时间，大树化为了灰烬。一切再次回归原点，可与神的剧本走向并不同的是，大树这次摆了神一套。”
“由大树根须为承载的世界并没有就此毁灭，依旧如生机盎然。大树的毁灭没有影响到世界，在那火焰依旧燃烧着的大树余烬之地，一株嫩枝从灰烬中探出头来。在火焰燃烧了无数岁月熄灭后，嫩枝早已成为了新的大树。不对，应该是独一无二的世界树。”
微风拂过，巨树顶冠欢快雀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