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站独家连载《天方有道》③

第二章 收画身赴天香殿
画中佳作，最是玄妙。
“初试皴染，手法拙劣，自然不算。”姜文衣笑着答道。
“文衣啊，这幅画，既算佳作，又是劣品。”白冥鹰瞥向姜文衣，“你可知此为何意？”
姜文衣懵住了，摇了摇头。
“笔法流畅自然，笔锋有力，墨点和谐，留白适中，在手法上看来是佳作，”白冥鹰顿了顿，“不过你得记住：神者形之用，形者神之负，你这幅画作笔法上佳，但却少了些神韵，你的画，不过是简单的点线面结合，若只论手法，天下可与你比的不过两手之数，就连老奴也相差甚远，但融合了神韵的画作方才可拥有灵魂，甚至可以作为法宝伤人，那‘山河卷’便是一个例子。”
“也就是说，我若能使画形神合一，所画之作，甚至可以比肩那十二人仙第九的‘锦绣人仙’王宗溪的画？”姜文衣激动道。
“不可，打铁还靠本身硬，你的画再有神韵也仅为凡人所作，那王宗溪窥得半分天道，所绘制画作皆为法宝，当然凌驾于你之上了，只不过你一介凡人，能画出如此作品，也怕是会让外面的家伙们瞠目结舌了。”
“不能成为求道者，还真是麻烦啊……”
“求道有什么好，那些飞天遁地、不可一世的人仙们，到头来也不过是一杯黄土，倒不如当个小少爷成天喝酒作画，还有婢女、老仆伺候，这般日子……求道者们可是羡慕得很呐！”白冥鹰打趣道。
“呵，可若是如此，与笼中困兽又有何异？”姜文衣神情微变。
“好了，不说了，该作跋了！”
姜文衣点点头。
白冥鹰写得一手好字，个个力透纸背，令姜文衣自愧不如，没过多久，姜文衣这幅画的跋便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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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透云霞接渠灵，
化却济元三丈冰。
今起笔墨勾此景，
誓要执笔天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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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白爷爷。”姜文衣替白冥鹰收拾起笔具，一边还瞥着白冥鹰苍劲有力的字，脸庞上浮出淡淡的喜色。
“今日老奴妄言了，你全当胡口乱诌便是。”白冥鹰起身。
姜文衣点了点头，简单地收拾完东西之后便离开了白燕亭，泛舟出了渠灵泽，留下老仆独自一人坐在亭中，怔怔地看向天际。
那水天一线之处，犹如天女轻拂，白雾皑皑，笼上飘渺轻盈的薄纱，似真似幻，让人不自觉地沉醉其中。
白冥鹰坐了下来，看着远方，眉头却是渐渐紧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文衣，对不起，有的事，不能瞒着你一辈子，终有一天，还是要告诉你的……”
他所作的跋，便表述出了许多。
执笔天涯行……
会有这么一天的。
老仆闭上双眼，心中五味杂陈。
济元城，天香殿。
案前坐着一位紫衣少女，长发挽成发鬏，一只流珠十九的玉簪插在发鬏之中，一双秋水眸子看着案上的书帖，认真地临摹着，都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姜文衣轻轻地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