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天涯·猫鼠篇（7）(2)

王远尘喝了一口水，道:“世上没有对错，只有立场。你是谁，谁就是对的。”
张顺点头道:“我师父也教过我:‘心之所向，即为剑锋所指。’”
王远尘看向张顺道:“可有雅致赋诗一首？”说罢，坐在地上，把琴横放到腿上。
张顺笑了，之前遇到个投缘的裴万征，现在又有个投缘至极的知己王远尘，只觉得一会跟徐锁城同归于尽又何妨！
于是拿起酒来，一饮而尽，开始和着琴声吟起来:
“仗剑起兮志四方，快意浊酒兮烈烈无常！”
王远尘接道:
“叹黎民不可见天日兮，热血冷剑海内亡。”
张顺接道:
“举神湖兮作盏盅，奔腾大河兮为吾剑！”
王远尘接道:
“巍巍高山兮脚下立，大宙寰宇兮存于心。”
张顺不再接了，他看向远处。
王远尘顺着张顺的目光看过去，眼神反而更加平静了。
如同一团黑云逐渐压过来，是徐锁城和皇禄卫到了。
黄天榜见此情形，召上几个关系较好的剑客朝着徐锁城走过去。
徐锁城在距离黄天榜十米处停下，身后的皇禄卫们也整齐住脚。
徐锁城高声道:“缴剑令已经下发十日有余，各位为何还不交剑？”
黄天榜道:“我们为剑而生，为剑而战，也可以为剑而死！”
徐锁城看了一眼黄天榜，又冲着那帮剑客们喊:“剑与命！要哪个？！”
没人回答，可出现了不少窃窃私语。徐锁城给他们留足时间商量，逼得太紧会让他们暴动。
片刻，逐渐有人从腰间或者背上把剑取下，走到皇禄卫前面交出剑刃。
赵刃施等一干人气得怒骂，黄天榜则无奈地闭上了眼。
王远尘见此情形，道:“也好，命只有一次，为了一时意气不值当。”
张顺咬牙道:“怎么不值？与其当一辈子蛆虫，我更想当片刻的飞鸟。”
王远尘道:“你们，真的不用死。”
张顺想问什么，可王远尘开始闭目养神，明显不愿再多说。
徐锁城看着剩下稀稀拉拉的几十人，问道:“你们呢？真的不交剑吗？”
黄泉取下背后的双头剑，阴恻恻地道:“交啊，为什么不交？拿你的胸腔过来接！”
几十人凄然大笑。
徐锁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眼中也出现一丝挣扎。但他还是闭上了眼，咬牙拔出长剑，高声道:“你们自诩剑客，想要公平的打，对吧？这样，我们打个赌:你们随便出两个人，我一人与他们轮番决战，你们派的两人中随便赢一人，都算我输，不用缴剑，尽量离中原远远的。但要是你们派的两人都败于我，那就乖乖缴剑。这样，能避免很多伤亡，你们面上也好看。”
剑客们自然都看向王远尘，可黄天榜面色凝重地走到前面，道:“不是两人吗？我作第一个。”
王远尘也睁开了眼，道:“黄兄不地道，一个人壮烈赴死，哪能不带兄弟？我是第二个！”
张顺道:“不如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