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徐坤-蜗牛塔』4.雾与留声机〔上〕

拍摄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临到快要出发才发现外面下了雨，豆点大的连成一片，劈头盖脸砸在穿行的车和雨伞上，直让所有人都乱成一团。
“把头发擦一擦，一会儿着凉就不好了。”把车门关好，又跟司机师傅确定了路线，沫沫姐自然而然的递给你一条手帕，“雨下的太突然，这还是我走之前匆忙拿的，用过就扔了吧。”
那是一条再寻常不过的手帕，棉制的，烟灰色，与你在20楼餐厅见到过的相似，也不知道该是怎样细致的个性才能做到这样未雨绸缪、滴水不漏。
你道了声谢，接过，还未来得及擦拭，身侧的车门就毫无征兆的打开，蔡徐坤携着水雾和此起彼伏的“注意安全”“坤坤再见”坐了下来。
“雨好大，不知道孩子们过会儿该怎么回去。”他随意的掸了掸衣袖上的水珠，侧头询问。
“已经和主办方打过招呼，包了两辆大巴送她们去车站，过会儿也会安排人询问是否平安。”沫沫姐划着手机回复，转而质问，“不是安排你上另一辆商务车先走的吗？”
指尖蹭了蹭鼻头，蔡徐坤抿唇笑：“没找到。”沾着水珠的纤长睫毛扬起，颇有些理直气壮的味道。
这个季节的雨向来莫测，瓢泼一般的洒落下来，直氤氲出迷蒙的水雾，将视线所及的一切都镀出无法掌控的朦胧。
你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时，蔡徐坤已经脱掉了外套，雨太大，哪怕有保镖从头到尾举着伞贴身保护，但因为顾及久候的粉丝而特地绕了很久过来，也让外套湿了大半。
见你看向他，蔡徐坤抬头轻笑：“冷吗？”又在目光落到你半湿的额发和怀里滴雨未沾的保鲜盒时顿了顿，“抱歉，我的外套湿了，没办法给你盖。”
这又是哪儿跟哪儿？
愣了两秒也没搞清楚他话里逻辑的你挑了挑眉：“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冲关一怒为红颜要人不要命的蠢蛋吗？”
“不像。”蔡徐坤噙着笑。
“张口闭口艺术就是生命的倒霉文青？”
“不是。”蔡徐坤勾起嘴角。
“所以啊。”你弯起眉眼，一字一字，语气甜美的像裹着蜜糖的毒药，“您既不是祸国的红颜，又不是至上的艺术，我胆小怕事又惜命，您啊，还是远离我较好。”
说完，也不管那鸢尾花一般的眼睛里笑意更甚，笃自用手帕蒙着眼睛，靠着车窗，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拍摄场地在城南，住所却在城北，路途遥远，你趴在后座的车窗前昏昏欲睡。
“近期……综艺……气候干燥……”
“台本已经……见导演……拒绝……”
……
大概是知道你在休息，耳边的讨论声被刻意压低，哪怕是在夏季也一直被设定成“通风”的按钮，在确定你额角的湿发略干后，被向右旋转一格变成“冷气”。
偏大的风量在格外喧嚣的雨声中被掩盖，直到你因为闷热而蹙起的眉角平复，才转而被调成25度的最宜室温。
你做了一个梦。
梦里依稀是元旦节的前夜，那一年的元旦晚会因为市领导会参加的缘故，而准备的格外用心。
你穿着一身戏服站在侧幕，嘴里一直喃喃默念着曲词，掌心攥着的衣料被冷汗浸湿，冰凉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