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孟哥，你很紧张？（上）

太累了，心里像塞着一块喝了水的海绵，重得孟鹤堂不住地叹气，甚至有些作呕。
周九良就在他旁边坐着，闭着眼任凭化妆师在他脸上一顿操作，仿佛那张脸不是自己的似的。
确实，反正就算上台后丢脸，丢的也只是周九良的脸。
孟鹤堂只觉得胸口的海绵越涨越大，撑得他的胃只想往外面跑，呼——他重重吐了口气，试图减少胸口的压力。
“孟哥，你很紧张？” 闭着眼睛的周九良动了动嘴巴问道。
“啊，还好。”孟鹤堂别过头不去看他。
“问题不大，”周九良勾起嘴角笑道：“我少说话就好了。”
但愿吧。孟鹤堂不再说话，学着周九良的样子闭上双眼，任由化妆师操作。
“下一个节目是由孟鹤堂周九良带来的拴娃娃！”
一上场，下面的观众都开始交头接耳。
孟鹤堂趁着接礼物的空当竖了耳朵听了几句，都是在说周九良好像瘦了。瘦了吗？他侧头看了一眼，嗯，大褂有些空荡。不是大事。
“看看这屁崩的脑袋！”
“我呀？”
鞠躬下台。周九良看着孟鹤堂汗湿了大半的大褂忍不住笑出声音，疾走几步跟上他的脚步憋着笑问道：“孟哥，你很紧张？”
“不紧张了。”孟鹤堂不疾不徐地走进更衣间，指着一旁的暗红色木盒道：“钥匙在这里头，你的大褂都放我旁边这个衣柜就好。”
说完，又上下打量了周九良几眼道：“明天有时间吗？”
周九良刚脱下大褂，打着赤膊往桌子上一扔笑嘻嘻道：“有呀，我很闲的。”
孟鹤堂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他的大褂认真叠起来：“发工资了，带你去做身新大褂，你想要什么色的？”
“彩色可以吗？我喜欢吃彩虹糖！”
孟鹤堂看着眼睛眯得只剩条细缝的少年，把叠好的大褂往他手上一搁：“不想做就算了，我也省笔钱。”说完，大褂也不换，转身就往外头走。
“哎，哎！我喜欢蓝色！做套蓝的成不？”周九良抱着衣服从后头追上来，亲亲热热地用手肘撞着孟鹤堂的手臂，见孟鹤堂没搭理自己，快走两步拦住他的路叉腰道：“你这人没意思，怎么玩着玩着扬沙子呢！说吧，明天几点，哪里见面？”
孟鹤堂有些诧异地停住脚步，又觉得这个卷毛小眼睛可爱得很，本来也就是闹着玩的，此时脸上憋不住地漏出笑来：“明天八点，我去接你。”
说完，绕过干站着不说话的周九良往烧饼的更衣室走去。
“孟哥！”周九良回过神来眯着眼睛叫道。
“嗯？”应声停下脚步，孟鹤堂转身奇怪地看向那个光着膀子抱着黑色大褂的小孩。
周九良挠了挠后脑勺笑嘻嘻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老闭你今天带眼睛了吗？”烧饼正巧经过，从后面重重拍了周九良一下调侃道：“就小孟这个傻样，笑起来只会更傻好吗！”
孟鹤堂表情突然凝固，走上前拿过周九良手里的大褂道：“大褂我给你洗，快回去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