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子(2)

点了应太平穴道的灰狐也掠了过来，一照面就打出七十二枚银针。可是洪无极左手一招，七十二银针竟都被一股吸力吸成一团。洪无极右手又是一掌逼的破仇退出七步，左手一扬，七十二银针飞射回灰狐。灰狐忙闪身让过，可是他让过银针，却正迎上碎掌的掌风，一声闷响，灰狐不及出声就被震飞出去。
雪狐终于落了下来，她本来穿着紧身夜行者，此刻却换上了一身如天女霓裳的彩衣，彩衣随风飘动月光下如梦如幻。可是为什么，在激斗时，她要在半空，换上这身梦幻之衣？
碎掌又拍了出去，掌风激动彩衣飘舞更急。雪狐变得面无血色，她的身体失去了控制，碎掌似已破了她的舞蹈，让她的身体，坠了下去，迎向了洪无极另一掌。
彩衣终于吃不住掌力四分五裂，露出了雪狐本来的夜行衣。梦碎了，梦中人也飞了出去一边飞一边吐血。可拍碎了梦幻的洪无极却顿了片刻，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恐惧，又似乎是惋惜。
一刹那的停顿，已经够了。破仇双掌齐出，洪无极的梦，也碎了。
雪狐用彩衣和舞蹈强行接了一掌，然后一针，就在梦幻里，打中了洪无极穴道。只能治住洪无极片刻，可这片刻，也成了洪无极生命的最后时光。
雪狐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十二飞狐只剩下我一个。”她的嘴角还在流血，她的声音却痛苦激烈:“够了！够了！够了！为了一个鬼话，为了一个神话，我们还要死多少人？还要流多少血？天命之子？天弃之子？为什么我们要保护他们，要杀他们？”
“别忘了，没有天命之子，天弃之子会带来瘟疫，带来成千上万的死亡。”破仇声音依然冰冷，他的双眼却充满了怜惜:”天弃之子已经被找到，那个孩子死了，这里的一切也就结束了。”
“我宁可我是天弃之子，浑浑噩噩一生，然后迎接死亡。”雪狐双眼有了泪光:“我不想再看到人死了我不想看到人死了。”
睡的好沉，应太平走出门来。怎么，邻居在修房吗？破碎的瓦片掉了一地，一群人正搭着梯子收拾屋顶。不过应太平和去年搬来的这家并不熟，看了几眼就忙他的去了。
三天后。夜。
“找到天弃之子了吗？”雪狐盘膝坐在树梢问道。破仇摇了摇头:“不知道，对于那些大侠来说，我们只是弃子。他们就算找到，在尘埃落定前也不会告诉我们的。”
“我梦见我师父了。”雪狐脸上多了和平时不同的笑意，不是嘲弄，也不是伪装出的妩媚，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仿佛想起某些愉快回忆的真诚笑容:“也许不是梦见，是见到，”
“见到？”破仇有点诧异。
“想不到吗？我师父是天底下最有趣的人，你听没听过胡九九？”雪狐笑的有些得意“应该没听过，因为她不是武林中人，她是一个，法师。”
“法师？”破仇真的好奇起来，这个教出雪狐这样独特高手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或者，是妖精。”雪狐眼角都在笑:“捉狐大师胡九九，她收了我们十二个徒弟。知道吗？我梦见她，也可能是她故意进我梦里，她说，我，十一个师兄弟没有死，她带走了他们，很快会让他们复活。很快，她也会来带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