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天涯·猫鼠篇（6）(3)

张顺道:“征哥，你这都是实在话。可我们将有大动作，而且基本上全天下的剑客都要响应，你说说，这帮人中就你有军队，到时候真要成事了，以后我没准就要称你为陛下了。”
裴万征哈哈大笑，又干了一碗酒，怒瞪着张顺道:“滚犊子！”
张顺知道裴万征为何而怒，岔开话题:“征哥啊，你跟徐锁城咋认识的？”
裴万征道:“我二十岁那暂，我爹还活着那时候，我跟我爹上京城祝贺新皇登基。我成他妈看不上现在这皇上了，哪有为了自个儿霸占地位给亲弟弟赶出去的？宴请群臣的时候我就没去。
“我去个小酒馆，正好碰上个人，二十六七那样，我看他一门喝闷酒，就上去给敬一杯。他就是徐锁城，当时刚和剑禅比剑归来，虽然胜了，但瞅着憋了巴屈的。
“我问他为啥？他说:‘这新皇登基，可人品太次，不是什么好鸟。我本想找个高手比武，输了好把剑圣的名号让出去，图个逍遥自在，不必当走狗。可剑禅本来在剑法上就比我强，孔逍这孙子为了奉承我却非要说我赢了。’
“我一听，觉得有点知音的意思，当晚与他痛饮，就这么成了好友。”
张顺道:“那你现在对皇上是种什么想法呢？”
裴万征道:“更看不上呗，本来他们家两代人皇位来的都不正:他爹本来是个将军，结果给前朝的小皇帝崽儿逼宫退位，自个儿当了皇上；他自己杀了哥哥，赶走弟弟。来得不正也不说啥了，哪朝哪代都这样，可是你搁这位置也不好好玩活啊。老狐狸皇上虽说狠，但起码有点政绩，现在这玩意儿啥也不是，就夺权能耐了，天天败坏国库那点钱，一整还担心底下人造反，要是他真英明神武，谁他妈爱造反？镇压内乱倒是有魄力，外人一来就瘪了，几个小国都敢过来要进贡。西北那边军队不够，敌人又入侵，镇守的骆大将军没办法，自己招了一批兵马，好不容易打胜了，他他妈因为私募军队给骆家满门抄斩。也许他自己也心虚，专门养了批文官天天给他歌功颂德，又盖这盖那...”突然，裴万征意识到张顺又给自己引进了圈套，于是闭上了嘴。
张顺道:“大家都是自家兄弟。”张顺也很意外，多亏裴万征喝酒了，不然他可没办法给裴万征捆绑成“自家兄弟”。
裴万征突然道:“黄天榜旁边是不是还有王远尘？”
张顺道:“怎么了？”
裴万征严肃道:“这事儿，我们蹚浑水也就蹚了，你尽量少掺和，黄天榜这人你多注意一下。”
张顺道:“多谢征哥指点。”
裴万征又道:“今天早上徐锁城给我来信了，他说过几日乱党们会齐聚荒剑丘，我猜他可能会去围剿你们。你可以去那帮忙，看看动向，我在这按兵不动，等着你的消息。”
张顺道:“我算是你的朋友吗？”
裴万征笑道:“咋滴啦？有啥疑问么？”
张顺道:“我是你的朋友，徐锁城也是你的朋友，你要我与他在荒剑丘相战？”
裴万征道:“你怕了？眼么前的情况呢已经不属于是个人恩怨了，而是关乎大局，这时候，有些考量就不能那么狭隘。更何况，有些情况你并没有完全弄懂，我也没法跟你解释，只有你自己去弄明白才有用。我只能说的是，徐锁城不是死敌。”说这番话的时候，裴万征已经不带口音，明显是十分认真地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