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边缘 第五章 向西 3

“他一定是迷途了”莫风只有大声叫喊，才能让身边的大副听清他的话“我们必须做点什么，否则他会死的！”
“这我明白”他一边拽住身旁的缆绳，一边回答道“可我们没法引起他的注意，雨太大了！”说话间，一个大浪打来，差点把这个兽国的强壮水手冲下船去。他腾出一只手，抹了把脸接着说“在这样的风暴里别说是一条船，就是一座岛也会隐没在一片黑暗里！”
又一道闪电蔓延过浓云黑色的幕布，照亮那个单薄的影子，莫风看到，海浪几次舔到那身影下，几乎要将那人卷入浊浪之中。
“我知道了！”莫风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大副喊道“我们得让这艘船亮起来！”
“你说什么？”大副没有听清莫风的话，他正舀起一桶海水向甲板外倾倒“又涌上来了！”
莫风没有回应，他瞅准时机，纵身跃上船舷外侧的绳梯
“喂！你干什么！”大副吓了一跳，忙朝莫风喊道
“让那人能看到我们”莫风紧紧抓住激烈摇晃的绳索，吃力的向上爬行“我要去瞭望台那儿！”
“你个疯子！”大副在下面喊道，一边死死拉住绳梯的下端企图减小它的晃动“信号灯没法在这样的天气点亮！”
“不用信号灯！”莫风的脚一滑，整个身子便在强风中荡起老高，他用尽力气，才将自己拽回到绳梯上“我用脉术，照明脉术！”他一边喊，一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雨水夹着海水呛进喉咙，他剧烈的咳嗽着，但仍旧坚持着向上爬去。
“该死”大副骂了一句，把绳梯在缆柱上系死，向舱内跑去。
这时，莫风已经爬上桅杆顶端的瞭望台，剧烈的摇晃和持续的强风让莫风几乎无法站稳，他拽过一段绳子系在腰间，将自己固定在扶手一侧。
“破雾.光！”莫风高喊一声，打开脉门向前方施力，一个光球在不远处迸发，发出浅蓝的幽光。
“该死，太暗了”他暗自骂了一句，后悔当初没向师傅请教更多的有关照明脉术的使用——他只学习了蓝光的脉术用法。
“调整玄骨的脉频试试看”他一边想，一边再次施力，脉门开合的钝响过后，面前却仍是一片漆黑的雨幕。又是一道闪电，瞬间的闪光中，那人依旧吃力的飞着，但已经离船只愈发远了。
“嘿！”莫风冲那身影声嘶力竭的喊道，但这声音很快被风暴和巨浪的咆哮所掩盖。
“不行，不能放弃”他这样想着，再一次提高玄骨脉频打开脉门。脉门剧烈振颤着扰动起周围的空间脉场，形成强大的脉涡旋。空气尖啸者涌动，碰撞，加热，直至压缩到极小的区域猛然爆开。但这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对于莫风来说，他只看到自己的前方亮起了耀目的白色光芒，直刺的他睁不开眼。与之相比，就连头顶的闪电也显得黯然失色。
那迷途的翼族人很显然发现了这边的亮光，开始向这边飞过来，刚刚涌上甲板上的人们欢呼起来，几乎忘记了仍在持续的风暴。更近了，莫风已经能看清那人的衣着穿戴——那是标准的神圣联军军装。
无力收回翅膀，那人直接重重的摔到甲板上，被人群围住。莫风松了口气，停止施力，半空中的光球也随之熄灭。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同时一股极度的虚弱感涌上来。他吃力的抓住缆绳缓了好久才恢复了些体力。低头看了看自己剧烈起伏着的胸膛，他咬咬牙，抓住绳索荡下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