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露中】愿长等（中）(2)

任凭思绪在脑中炸开，但看到孩子一副委屈害怕的样子,王耀仍是习惯性一般笑笑，低下身子，拢伊万入怀。抱够了，任由伊万牵住他的几根手指，轻轻晃荡着。
王耀终是决定不再纠结——十岁的孩子，能做出什么事情？“走吧，回去阿鲁。你这孩子呀，好端端的跑出来做什么？……我可是起了个大早给你熬了青菜瘦肉粥呢。早饭也不吃，身体怎么受得了？我还盼着你长成一个强壮的小伙子呢……”
伊万垂着头，停住了脚步。紫莹的眼眸此刻浸润了，仿佛闪了泪光。语气软糯地让人不忍加重语气。
“可是，万尼亚听到关门声就醒了呀。我起来发现哪里都找不到耀哥哥，就出来了……”
王耀思索了一下，才明白万尼亚是伊万的爱称。听毕，王耀只觉心中愧意倍生。“伊万，我向你道歉。我不应该事先没有和你说好就出门的。对不起，让你害怕了……”
伊万的笑容忽然灿烂起来,不知怎的总让王耀觉得心疼：“没有关系的耀哥哥。伊万这不是来了嘛。耀哥哥下次可不要这样哦~”语气中满是孩童独有的单纯与任性。
王耀无奈地笑笑，揉揉伊万的头发。
“好好，下次一定不会了。”
重又回到昨日一般的沉默中。王耀牵着伊万的手，思考着接下来的措词，等待着破晓的阳光透过空气中飞舞着的层层叠叠的尘灰。
“耀哥哥，你能把面罩摘下来吗？”王耀听见伊万轻轻地问。
王耀笑着摇摇头，扬起嘴角，转过身去：“不可以哦伊万，这样很危险。”
“可是，我想看到耀哥哥的笑容啊。我希望耀哥哥的笑容是属于万尼亚一个人的，只有我能看到。”
王耀笑着，不经意间叹了口气，只当是孩子气的话罢了。孩子尚不知道属于自己的东西有多容易被夺走呢。
接下来的话让王耀哽住了。
“笑多好啊。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哭着分别的呢。耀哥哥笑着，是不是就不会和万尼亚分开了？笑着，是不是就不呼分别了呢？万尼亚，没有错吧......”
伊万似是在自言自语，口中念念叨叨着。他的声音分明就带着哭腔啊。王耀紧抿嘴唇，垂下眼睛。分明，声音带着哭腔啊。分明，连身体都在抑制不住地颤抖啊。分明，他看见那双含了星河灿烂的眸子蓄了泪，眼泪留不住地湿了长长的飘扬的围巾，湿了飘忽不定的尘埃啊......
他终是又软下心来。
这孩子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啊……
“万尼亚,走,我们回家喝粥去。”那个名字,终是出口了。
伊万又拿围巾蒙住了半张脸。低低地“嗯”了一声，攥着王耀的手攥得更紧了。
手撑着下巴，王耀微微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伊万呼噜呼噜地喝着粥，未等嘴里的粥咽下又拿起了一个包子，腮帮子鼓鼓的，口中还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狼吞虎咽的样子仿佛从生下来就没吃饱过。
王耀索性趴在桌子上看他。早上起得太早了，昏昏沉沉的，加之在帮伊万补办身份证明时的种种，王耀觉得自己的脑袋混沌得仿佛要炸开来。
为什么，伊万要骗他？……还是说，过去的几个月，在伊万身边真的发生了许多不可预料的事……为什么，伊万找到的是他，王耀，一个机场地勤，而不是别人？又为什么，伊万会问他那样的问题？……斯拉夫，现在究竟怎样了，为什么伊万总是提起分别与向日葵？……太多了，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