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 繁华已尽，空散云烟(5)

那一夜，杨九郎坐在衣冠冢前喝了一夜，他哭了，他知道张云雷不在的时候没有哭，他读完信后没有哭，可那一夜，杨九郎哭的昏天地暗。他摸着墓碑上的名字，好像张云雷还在，还可以坐在他旁边，陪他说，陪他笑，陪他闹。
九郎想，他还没有告诉张云雷，那样的日子自己也想过，他还没有告诉张云雷，他从不信什么戏子无情，他还没告诉张云雷，我――爱你
五十年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两座坟墓前
“教官，张老板，又到今天了，可能是我也老了，偶尔也会怀念以前的日子了，现在的中国很好，你们可以放心啦”顾默挺直自己弯曲的腰板，标准的敬了个礼
“校长爷爷，讲故事，讲故事”一群孩子围着顾默，中国解放后，顾默在那两座坟墓不远处建了座小学，他想这样即能守着张云雷和杨九郎，也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儿
“好好好，接着讲，张筱春老板回家娶妻生子，杨教官后来也娶妻了，他们都过上了快乐的日子”
“不对不对，九涵爷爷不是这么讲的”
顾默的眼睛慢慢的混浊了，结局自然不是那样，那一晚杨九郎在张云雷的墓前喝醉后，第二天就回到了军队，他坚持了下来，一直坚持到小日本投降，这期间，不管受多重的伤，杨九郎都挺了过来，他只为了张云雷那句替我看看未来的中国
杨九郎再站在衣冠冢面前的时候，已经过了快十年了，九郎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如果没人说，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只有三十岁
“磊磊，这么久没来看你了，怨我吗？”杨九郎一边拔着杂草一边说“我们胜利了，你看，我做到了，活到了现在，我不能做你所说的找个姑娘成个家，没有你，那样的日子我宁愿不要，那样的家也不是家”
一座城市再怎么喧闹，没你，便是空城；一个角落再怎么陌生，有你，便是个家。
后来，杨九郎告诉顾默，自己走后，不用埋葬，只需要在张云雷旁边做个衣冠冢就好
杨九郎做了一身张云雷同款的大褂，笑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个笑容仿佛与张云雷牺牲前的那个笑容重合了
那天，杨九郎穿着那身大褂，抱着张云雷的灵位跳崖了
后来顾默也用那身红色大褂给九郎做了个衣冠冢，他一直守在这儿，从未离开过
“老默，有新的老师来了”九涵慢慢的走了过来
“来了，来了”顾默放下怀里的小孩儿，走了过去
来的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儿，顾默看到他的第一眼眼泪就流了下来
“校长您好，我叫张云雷，是新来的老师”说着就把身后的男孩儿拽了出来“他叫杨九郎，我们是一起的”
“好好好”看着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顾默哭着笑了，兜兜转转，他们还是没错过彼此
两个人相视一笑。那天我看向你呐，山河都在我眼里
溪溪虽然是学历史的，但有些地方可能有漏洞，请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