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男心事(3)

“你说这蒋樹就这样的成绩，以后可怎么办，对得起他爸妈吗？”
“有什么对不起的，他家还需要好学生吗？”
“就是，以后出国镀个金，照样还是年纪轻轻的老总。”
......
“我什么样子根本不重要，也没人会关心。就算我他妈是年纪第一，也照样是躲不过别人的质疑的。在他们看来，我努力就是作秀。”蒋樹自嘲道。
“所以你就高不成低不就？你这样是想给谁看？”祁洛笙平静道，声音听不出喜怒。
蒋樹愣住。他是有点存了这样的心思，想破罐子破摔——既然都不在乎我的努力，那我努力还有什么用？还不如自己活得痛快，遂了他们的愿。
“你是为自己活得，和别人无关。如果没人相信，那就证明给他们看，有什么可怕的。”
祁洛笙低垂着眼睑，蒋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却被他的这一番话镇住。
沉默良久，蒋樹突然轻笑起来，带着迷茫后的明朗，笑得肆意：“还真是矫情啊，这算什么事？”
不知为何，祁洛笙松了口气，明白就好。
“你呢，有没有无力迷茫过？”蒋·少男迷茫伤痛后有些好奇，祁洛笙这样通透的人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时候。
有没有呢，祁洛笙不知道。也许有吧，但和蒋樹又不一样。亲人一个个离开时，自己有过被抛弃的迷茫；没办法吃饱饭时，自己对未来有过迷茫。
活在孤儿院里的孩子，谁不迷茫？迷茫明天能不能吃饱饭，迷茫长大了离开了孤儿院要何去何从，也迷茫着他们未来还有什么新的不如意。
“没有。”祁洛笙回答，语气坚定。
“这么厉害啊，祁校。”蒋樹笑着，语气中带着宠溺。
“不是厉害，而是生活所迫。”祁洛笙想。
蒋·少男本来就活得张狂肆意，向来也是有自己的主意，很少会被他人左右。他刚才也没多少愁绪，只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现在很快就自我调节好了。看了看时间，蒋樹准备回去。
“我先回去了，耽误你睡觉的时间了。晚安了，校草。”蒋樹觉得他家小洛笙真是可爱又善解人意。
“好走，不送。记得关灯。”祁洛笙冷漠回屋休息。
还真是冷漠的可爱啊，蒋樹想。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