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嘉】棺（一发完结）凹凸世界同人(8)

那里应该有人，小孩安慰自己。
楼道里比自己想象的要暗得多，小孩抽了抽被鼻涕堵住的鼻子，没去管那楼梯上随处可见的污渍。
走了大概两分钟，小孩儿看到了一扇门，门的边框生了铁锈，应该存在了很久。
“有…有人吗？”小孩细细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渗人极了。
门的隔音效果，看上去很好，小孩把耳朵贴在门上，只听到了一些很细微的声响。
“吱嘎…”嘉德罗斯轻轻转了转门把手，没想到竟轻易把门打开了。
红色，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红色。小孩震惊得被钉在原地，双腿甚至无法再挪动一下。
“医…医生…”小孩浑身颤抖着，他以为自己是做了什么噩梦。
格瑞刚把口罩摘下来，左边脸颊不小心被血溅了一块，衬得平日漠然的脸邪肆得可怕——总像是传说里的妖物。
小孩心中的警铃疯狂得敲着，他不去想也不敢想，医生手中那柄正在滴血的手术刀是做什么用的。
“你…在干什么！？”
格瑞在门开的刹那就愣住了，在看清来人后，咧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如你所见。”
“不…不对…”小孩捂紧耳朵，摇头想要否定什么，咽喉里的尖叫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我在…杀人啊…”医生随手把手术刀插进尸体的胸膛里，就连声音也染上了笑意。
嘉德罗斯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血色，心脏疯狂得抽动着，几乎要破胸而出。
医生的脸越来越远，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黑暗。
无论之后发生了什么，他都察觉不到了。
他终于明白了医生衣角的红点代表着什么。
那是对生命最轻蔑的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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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漆白的天花板。
他回到了病房。
企图遗忘的记忆席卷而来，小孩猛得坐起，脸色也跟着惨淡了几分，胃部翻腾着，令他止不住的干呕。
“哒，哒，哒…”上帝似乎听到了小孩如雷似鼓的心跳，恶作剧般弯起嘴角。
鞋底敲击地面，更像是一步步碾压在小孩的心上。
“该吃药了。”格瑞的声音一如既往得冷漠，脸上是诡异的平静，和昨日所见那个恶鬼般的疯子辨若两人。
冷汗浟浟往下落，小孩颤抖着往墙角挪动，直到瘦削的脊背抵到冰凉的墙壁。
这当然不能阻挡医生的脚步。
“格瑞医生！”拿着金属托盘的双手因小孩突然发出的尖啸顿在空中，格瑞眼里闪着忽明忽暗的光，有什么压抑在心底的东西，即将挣脱牢笼迸溅而出。
小孩扭过脸，将额头贴在坚硬的水泥墙上，这不能给予他太多安慰，但，至少不至于让他昏阙过去。
“害怕？”医生语调开始向着不妙的方向滑去，伸出手，用柔软的指腹拭去小孩眼角落下的泪。
小孩下意识打掉医生的手，使劲一推。
医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出乎意料被推得酿跄了几步，眼珠泛上了红色。
心里裂了道口子，黑暗从缝隙里渗出来，暴露在阳光之下。
格瑞无声的笑起来，那种笑容是扭曲的，是腐烂泥沼里开出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