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酒
刚下过小雨,路上少行人。
显得这方天地更加寂寥。
徐林牵着马,在路上走着。拿着个酒葫,葫里已没了酒,他却不舍得扔掉。似乎等会就能装满这酒葫似的。
徐林自江南而来,不远千里,一路走来。
他带着他的朋友,那是一匹枯瘦的老跛马。老跛马只驼了些行囊,驼不了他,徐林也不想让它驼。因为他们是朋友关系,不是主仆。
他们是来赴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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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急好似是许多刀客的通病。
身为庭御首领的薛涛也不例外。
他最喜饮酒,逢饮辄醉。
自从接了监视高渊这个皇命以来,他就很少饮酒了。
可偏偏监视对象也是个老酒鬼。天天饮酒,烈酒。
薛涛最近很烦躁,可任务所在,他不能现身。哪怕高渊自始自终都知道他们在监视他。
甚至有一次,高渊拿着一坛子酒,放在他们藏身处前,薛涛很想拿起就饮。可他忍住了。
可自从上午,有一青年,牵着一匹老跛马来到这个小破木屋后。薛涛确实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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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渊躺在躺椅上,似在休憩。
他似乎没看见有人走进他的木屋,不仅如此,还带着一匹老跛马。就算这个小破木屋全被偷光,他都不在乎似的。
他只在乎他的酒。烈酒。
徐林走到了他的几坛子烈酒前,开始砸坛子了。好似没看见高渊一般。
高渊仍然不动,好似那几坛子酒就是该给砸似的。
徐林从被砸碎的坛子里,拿起了用油泥封好的几瓶酒,精致瓶子的酒。
那几大坛烈酒竟是为了窖藏这几小瓶酒。
徐林将这几瓶酒轻柔地放在桌子上,如同他对待他的剑一般。
揭开酒封,酒香四溢。
酒入喉,绵柔,未烈,醇香。
徐林赞了声好酒,将手中未完的酒喂给了那马。那马似乎也很享受。高渊仍然未理。
可薛涛却忍不住了。
冲出,夺酒。
夺到手,酒已完。
薛涛回身瞪着徐林,瞪着老跛马,甚至瞪着高渊。
二人一马未理他。
徐林自顾自的又开了一瓶子酒,刚想喂马。
薛涛又去抢。可未等他近身,徐林却松开了拿着酒瓶的手。
瓶子未掉,酒未撒。徐林手中没有酒瓶,薛涛亦然。
酒瓶已被老跛马叼住,仰头饮了起来。
“你!你这是暴殄天物!”薛涛怒道:“如此美酒,竟被尔等如此糟践,叹!”
徐林只是看了看薛涛,又看了看老跛马,道:“这酒不是为我准备的。千里赴约论酒的,是它。它可是酒中好友。这酒可是为它而酿,窖藏了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