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夜千重（17）(2)

只见温苑背着阳光站在洞口，平时白白净净的小脸此时看上去黑乎乎的。他脚边躺着一只花花绿绿的草织蝴蝶，估计是刚刚才从手里掉下来的，还在地上左右骨碌碌地滚了几圈。温苑看看魏无羡，又看看蓝忘机，突然站在原地号啕大哭。
他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抽抽噎噎，声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羡哥哥……有钱哥哥……你们……不要打架！阿苑……阿苑不想看到你们打架……”
魏无羡：
“……”
蓝忘机：
“……”
魏无羡刚想张口解释什么，温苑已经踉踉跄跄地抹着眼泪跑出了洞。
于是，一整个下午，乱葬岗上的人都不敢轻易靠近这两个人，生怕他们打架一不小心殃及无辜给自己来一下子。把小孩儿吓成那个样子，应该是打得挺凶的吧。
一直到吃完晚饭，魏无羡才发现这个谣言的效果似乎太过了点。平常晚饭后本来是和四叔他们喝喝酒唠唠嗑的，可是由于蓝忘机在这里坐着，吓得他们把酒搁下就跑，连个招呼都没有打。
魏无羡拿着果子酒坐在月色下，看着远处温氏众人营帐内的灯火一点点熄灭，长叹一声，仰头灌了一大口瓷罐内的酒。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唇角淌下，在纤长的脖颈上划下一道浅色的水痕，缓缓蔓延到了衣内。
魏无羡用手背抹抹嘴，转头一看，颇有些意外道：
“蓝湛？你怎么在这里？”
蓝忘机道：
“陪你。”
魏无羡闻言低头笑了笑，道：
“好吧，陪我。那你陪我喝酒吧？”
他往桌上为数不多的完整瓷杯里倒了一杯果子酒，用食指推到蓝忘机面前：
“知道你们家禁酒。度数不高，尝尝看？”
蓝忘机也不知是不是心中有虑，压根就没有听见他讲什么，端起瓷杯一饮而尽。
两人的喉结同时滚动了一下。一个是喝酒，一个是因为过度紧张而咽了口口水。
蓝忘机把杯子放回桌上，动作流畅自然，天色太暗，以至于魏无羡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脸究竟红了没有。
魏无羡正准备再给蓝忘机倒一杯哄他喝了，试探一下沾酒不沾的姑苏蓝氏子弟究竟几杯倒，却见蓝忘机皱了皱眉，用手揉揉眉心，闭上了眼睛。
魏无羡目瞪口呆：
“蓝湛？”
叫不醒。用手在耳边拍，也毫无反应。
竟然是个一杯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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