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新人作～）(2)

“蜩……”鲲看着他发亮的眸子，抬手想摸摸他的头发，升至半空，疲软的手臂却无力地垂下。
蜩接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所以鲲，谢谢你，非常谢谢你，有了你我的生命才有了意义。”
“说这些……做什么。”鲲盯着他眉清目秀的脸，脸上不禁烧起一片火红。
感受到落在自己脸上炽热的目光，蜩犹豫一下，伸出手羞赧地把她搂进怀里。鲲开始愣了一下，接着顺从地偎到他温暖的怀里。就当是累了休息吧。
多希望这样一直、一直下去……
“哟哈！”
身后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偎依的两人吓得急忙分开。
蜩扶着鲲站起来向后看去，挺拔的梧桐树树枝上站着一个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俩。
“学鸠！”认出来人后，蜩很是不满地叫她。
“小鸠？”
“哟哟哟哟～看来我扰人清梦啰～”立在树上身材娇小，着草色罗裙的学鸠得意地笑笑，展开身后玳瑁色夹杂白色的羽毛不盈五寸的翅膀，倏地滑翔到另一根更矮的树枝上。
“本来只是来看看鲲展翼的结果，没想到……哈哈哈哈——撞见某人抱在一起了呢！”
鲲羞红脸低下头，蜩叹口气招了招手示意她下来。
学鸠展开翅膀在半空打着转滑翔下来，落在他俩面前。
“哎呀呀瞧瞧瞧瞧，怎么弄这么脏呢？浑身泥巴该多难洗啊。”学鸠帮鲲拍打衣服上的泥。见鲲情绪不是太高，她歪着头看鲲，“怎么？没成功？”
鲲沮丧地点点头。学鸠安慰她：“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没双翅膀嘛。你还能化成鱼的啊，能在北水中遨游哟～是不是啊蜩？！”
“啊啊？嗯。但是那北水……鲲化为鱼会装不下吧……”
“啧，也是。我们也只以人形去过。”
“没有羽翼……”鲲哽咽着开口。
“嗯？”
“没有垂天之翼，就永远都去不了南冥，永远到不了天池……”鲲泫然欲泣。
蜩下意识把她揽到怀里安慰她，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不禁吓了一跳。学鸠没理会他，“南冥？天池？那是什么呀？小鲲你就不能不去吗？你看你为了展翼受了多少罪。”
鲲摆摆头，抽了抽鼻子哽咽着说：“这是天命，是我身之为'鲲'的命数。”鲲挣开蜩的怀抱，抬手轻抚旁边一颗古树，“冥灵，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大椿，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皆天命使然。而我，就是命中注定要化为'鹏'，徙于南冥。”
蜩看向鲲，她眼中泪花下掩不住的，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鲲，你真的想好了？”
“对呀对呀，这里……鹤愁崖，可是黄鹤姐姐都飞不到的极险之境啊……嘶好冷！”
“无妨，不用担心我……”
蜩看得出鲲在强装镇定。毕竟鹤愁崖是万仞悬崖，从崖顶俯瞰，万木之森不过是点点青绿隐匿在浓浓云雾下。远方地平线处，露出窄窄的兰青线条。据说那里便是南冥。
鲲今天穿了平日里她最喜欢的那件白纱裙，皎洁无华的素色从肩部倾泻而下，她腰间系了一根云带，带子在凛冽寒风中飘飘然，勾画出她的清纯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