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薛同人（10）下篇(2)

甩掉那个人之后，他瘫坐在巷子的角落里，气喘吁吁地望着手里的那把糖果，心里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巨大而扭曲的快感。
多好啊，以前断了手指也换不来的东西，现在轻轻松松就被他握在手里了。
原来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那副模样，一点也没有改变过。
永远都在觊觎别人的东西，然后为了得手而不择手段。
眼前的走尸是那般的好。
他想起那个昏天黑地的早晨，一身黑衣的道士僵硬地蹲下身来，展开的手掌心里，静静地躺着一颗小小的糖果。
他想起在他恍恍惚惚，生不如死的时候，有双有力的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而餐桌上早已摆好了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菜。
他想起他终于彻底崩溃，跪在地上放声大哭的时候，有个人带着无奈的笑容，一边替他擦着眼泪，一边像哄孩子一样，轻声地让他别哭。
他想起在那个闹哄哄的菜场上，那个人抱着一只鸡，说“你要营养均衡”时和晓星尘一模一样的温和眼神。
他明白，宋岚对他并非一无所知。
他看过他的偏执，他的残忍，他双眼通红发誓要杀尽全天下人为晓星尘陪葬时疯狂的模样。可是，即便这样，只要一个命令，宋岚却依旧愿意做他的剑，他的盾，愿意跟在他身后，一遍遍地叫着主人。
那般的信任，那般的温柔。
他是只过街老鼠， 全天下只有这只走尸不会随着别人一起喊打。
所以他无法放手。
 “我命令你，以后不准胡说八道，听见没有？”
————是，主人说我们以前不认识，那肯定就是不认识，我相信主人。
宋岚垂下眼帘，一寸寸地抬起手臂，抚住了薛洋毛绒绒的发顶。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相信我。
混蛋，你可真是蠢透了。
薛洋深吸一口气，发狠般地在宋岚的锁骨上咬了一口，然后才红着眼睛，慢慢地抬起头来。
脸色依旧苍白，他怔怔望着宋岚，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有些病态的笑容。
“只有你，这辈子都不能背叛我。”
如果连你也选择离我而去，那么我的世界，将再也没有了光芒。
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到这个时候，他竟然会感觉有些紧张。
何幸之有，虽然时间漫长，但是他等到了。
————是，我的主人。
那是在他的控制之外，来自这个小走尸发自内心的语言。
他一直在悬崖边行走，脚下是见不着底的万丈深渊。曾经他掉下去过一次，没有人救他，他自己舔舐了伤口，再上来时却已经面目全非。现在，他又一次在边缘处摇摇欲坠，本以为黑暗就在眼前了，却出乎意料的被人拉了一把，力量不大，但对于像他这样的人而言，却已然足够。
于是像乌云片片散开，他的世界在须臾之间拥有了光。
我曾觉得自己是个天下第一号的傻瓜，我特别蠢，什么都做不到，还总是弄巧成拙。因此，别人劝我放弃，就连我自己，都想要放弃了。
但是，听说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