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永恒
张趋明
「何が悲しい?」と尋かれたって,
就算被人问道,你为何悲伤,
何も哀しんでなど居ないさ,
我会说 我并不为任何事物感到悲伤,
丁度太陽が去っただけだろう,
也许只是,太阳恰好落山了而已,
微かな希望と裏腹に,
与微渺的希望相反,
ごく当たり前の白け切った夕日を迎えた,
去迎接那,稀松平常的褪色夕阳,
独りきり置いて行かれたって,
虽说丢下我一人就走,
サヨナラを言うのは可笑しいさ,
但还说「再见」也太过可笑,
丁度太陽が去っただけだろう,
只是刚好,那太阳落山了而已,
僕は偶然君に出遭って,
与你相遇是如此的偶然,
ごく当たり前に慈しんで 夕日を迎えた,
一如往常 怀有爱怜地迎接夕阳,
さあもう笑うよ,
好了,要笑咯。
——《落日》 东京事变
西之表市的便利店里,时间又到了便当贴上打折标签的时候。紫苑拿了一盒金枪鱼和甜虾混合的寿司卷,一盒豆奶,一包味觉糖。到收银台结账时,没忍住又买了一个已经变软的炸物。
横杆上垂吊的拉环微微晃动,紫苑扶了一下自己眼镜,尽可能地不去看周围的人。末班的电车上,依然有着形形色色的人,说着各不相同的话,露出一副相同的冷漠的脸。若是平常,这些一定都会引起紫苑的好奇,但紫苑想把今天的第一个正眼留给枫。
刷卡出站,用附赠的塑料小夹子,将一块寿司塞入嘴中。紫苑穿过人群,脚步渐快,终于飞奔起来。
医院已经近在眼前,可紫苑还是把今天的第一个正眼给了一个夜跑的大叔,那个大叔穿着一件贴着绿色荧光带的衣服。
几个小时前,母亲给紫苑打来电话。紫苑抛下手中的笔,就跑了出来。出门的时候,将写了满满一页的纸丢在了误时垃圾桶,注意,是可回收垃圾的那个桶。
本该还在上学期间的紫苑,怎么就刚好回到了西之表市呢?母亲打电话给紫苑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
电梯来到十二楼,紫苑走过再熟系不过的过道,来到那间单人病房。虽说是单人,其实房间里有四张床,只不过其他三张都一直都没有人住进来。
紫苑放缓脚步,好像不愿打扰婴儿睡觉一般,轻轻走到枫的床前。窗口挂着的风铃被风吹动,铃铃,铃铃。
那个晚上,紫苑来到枫的床前,端详着枫的面孔,安静而质朴,不算出众的五官,却越看越顺眼。枫的及肩长发,平铺在枕头上,透着一股不自然。房间里空无一人,寂静的夜连海风也平息了下来。
紫苑反手握着一把水果刀,扭过头去,将刀悬在了枫的胸口上方二十厘米处。
风铃静静地挂在窗前,那是紫苑在早稻田大学文化祭上买的。春假的时候,紫苑将风铃从东京带来,满怀希望地系在枫的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