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织》第十二章：没在怕(2)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在夜骐的眼皮子底下为所欲为的原因。”飞火仰视着上面飞快滑过的数据，用一种类似于欣慰的目光看着它。但很快她就移开视线，按下了了操纵板上一颗紫色的按钮。
旁边一块地板应声开启。
白色鬃毛的小马首先进去，还不忘抛给我一句别后悔。
我跟着飞火一起进入了那个小小的入口，还没有看清里面内容，一股令马作呕的腐烂味便扑鼻而来，我慌忙捏住了鼻子，睁开眼睛看清楚了一切。
尸.体，遍地横尸。
不，准确来说还不是全都算作尸体，部分小马身上都是血但还没有完全死去，嘴里不知在囔囔着什么，还有些小马失去了几个“零件”，痛苦万分的脸却是一副苍白无力的样子，角落里还躺着些一动不动的小马，不知是死是活……这些小马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全部都瘦骨如柴，有些小马的右蹄上还有些发紫的针孔。
他们无一不例外都在等待死神的降临。
我的眼角抽了抽，继而用右翼掩住我那奇妙的表情。内心万千语言汇集成一句：远离du品，从我做起。
天哪，我的心受到了严重的摧残，还是暴击的那种。
收下右翼，我看到飞火嘴角扬起一个笑容，弧度不大，但是和眼前的场景搭配起来却是如此的……我试图张嘴，却是什么声音都没说出来，这种场面以前最多只是在各种通讯设备上看过，仅此而已。但是此时此刻，那些急着钻进我鼻腔里的味道似乎在辩解：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但很意外的是，我没有害怕，内心只有一种不知名的心情踊跃着。
“这些都是该死的小马，不仅贩.du，还干了许多别的丧尽天良的事。所以你不用害怕我会对你做什么。”白色鬃毛的小马不慌不忙地解释着，她见我半天不说话估计以为我被吓傻了。
我的内心百感交集，这又是个什么情况？也难怪先前飞火会说“害怕就抱我”这种恶.心得令马头皮发麻的话了。“该死？”我好不容易将目光从半死半活的小马们中挣脱出来，却对上了一双有些吓马的橙瞳，那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屑，“他们自找的。”
我不好再问什么，再问搞不好我就会成为下一个该死自找的那个了。为了表现得从容不迫成熟稳重，我还尝试着拉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但是好像没什么用，我甚至感觉自己的表情都扭曲在了一起，最终，一句没啥底气、轻飘飘的话从我的嘴里飘了出来：“……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一幕？”嗯……僵硬的嘴角配上如同吃屎般的表情……此时我的表情看上去一定会很怪异。
事实证明的确很怪异，哪怕是从先前开始就一直对我很感兴趣的飞火见我这么一副表情也微微蹙了蹙眉，瞥我一眼就匆匆扭过头不再看我：“第一关，见尸.体，连尸.体都没见过的小马怎么面对以后的……况且，以后你的工作就是制造尸.体。”她说完后，白色鬃毛的小马也点了点头，“不仅是制造尸.体，遇到特殊情况，你还得亲自检查……”
哎哟喂……饶了我吧。
“如你所见，小部分都还没死透。但是那也是迟早的事。”飞火走上前去，绕开已经毫无生息的小马，她不屑地看着奄奄一息的小马们，眼神中满满都是我看不懂的情绪：愤怒、失望，甚至还有……可惜？不知过去了多久，我们终于离开了这个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