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四）(2)

“行吧，那我不客气了。”余念不再推辞，走过去坐下，随意翻了翻菜单点了松仁玉米和果味虾球。
“爸爸爸爸，阿姨这边坐！我跟阿姨坐！”小小辫儿激动的跑到余念身边。她本来坐在九郎叔叔和爸爸的中间的，余念一来，爸爸都得往边儿让。
“得得，你俩坐你俩坐，哎呀这我算是失宠了我。”张云雷笑道。
余念捏捏小小辫儿的小脸，她也喜欢这个勇敢的小女孩儿。
一张桌子做了仨相声演员，这顿饭想吃的无聊都难。
到了分别得时候，张云雷杨九郎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张雯婧死死抱着余念不让走，哭的话都说不上吭哧吭哧只剩喘气儿了。
张云雷蹲下身耐心的哄，小姑娘揪紧了余念就是不撒手，谁的劝都不听。
她从有记忆的时候起，身边就只有爸爸，奶奶，和一群叔叔大爷，爷爷和姑姑姑父虽然也很疼爱她，但是他们工作忙，不常在身边。
后来上了幼儿园她才知道，原来别的小朋友不仅有爸爸，他们还有妈妈，还有姥姥姥爷，可是自己为什么没有呢？
她跟爸爸问过，也哭过，她也想家里有爸爸有妈妈，她不想和别的小朋友都不一样。
每次她哭闹，爸爸都会温柔的抱着她很久很久，有时候唱小曲儿，有时候讲故事，有时候扮鬼脸，每次都能哄她开心，可却一次都没有回答过她，妈妈在哪儿？
孩子虽然小，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感知的。当她发觉她可能无法从爸爸那里得到答案，渐渐的也不再总问了，只是开始在梦里梦到到一个模糊的女人身影，看不清样子，也听不清声音。
小孩子的感情总是单纯而又浓烈，你对我好，我就喜欢你，你护着我，我也会护着你，我依赖你，便希望你从此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余念是张雯婧第一次在如此特殊情境下接触到的女性，并且如此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
那一晚被余念拉着走的时候，她偶尔抬头看着余念的身影，会觉得有些熟悉。在派出所她依靠着余念入睡，梦里她又看见了那个身影。
她本能的叫她，妈妈。
这一次身影不再没有回应，而是缓缓转过身。小小辫儿用力睁大眼睛还是看不见她的样子，于是她向着那个身影奔跑，一头扎进她的怀里。一股温暖安心的气息一瞬间包围了她。
余念抱起张雯婧，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张云雷站在一边看着，心疼不已。自个儿闺女心里想什么，他怎么会完全不知道。
张雯婧在余念怀里渐渐安静下来，她感觉到梦里出现过的那令她安心的气息慢慢包裹了自己，她变得不再那么激动。可思绪却好像没有拉回来，依旧沉浸在极度抗拒情绪当中。
“你陪着我。你陪着我。”小小的身子随着抽泣一抖一抖。
余念感觉到抱着自己脖子的手微微收紧。
“妈妈，你陪着我。”
包厢似乎一下子就安静了。
余念看看张云雷，张云雷看看余念怀里的女儿。
董九涵悄悄挪到杨九郎身边，低声说：“哥，这可咋整，这事儿有点超出咱们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