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滚，离婚29(2)

乱七八糟的细节将杨九郎的脑袋挤得隐隐作痛，他搂着张云雷的手都有些颤抖。他试着放松颈部肌肉，躺在了张云雷的脸旁。看着小祖宗微微皱起的眉头，杨九郎情不自禁伸出手，想把那道沟壑抹平。
张云雷没有反抗，之前睁开了眼睛，睫毛上下浮动了两下。他的视线从杨九郎那只放在他眉宇间的手指移动到了杨九郎的脸上。
杨九郎正垂着眼，静静地望着他。仅仅是一个瞬间，目光交融，化作一摊柔软的水。
“辫儿.....”杨九郎试着开口，纷乱的思绪彼此争夺，他一瞬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只能傻傻的一遍遍喊怀里人的名字。
“翔子......”张云雷开口，嘴唇苍白，说出来的话却分外的平静，“陪陪我，趁着在离婚之前。”
如果不去仔细地听，根本无法察觉嘛隐隐的哭腔，就连张云雷自己都未曾察觉到。
他没有哭，一整晚都没有。他习惯了一个人，他很不应该在潜移默化中去依赖一个不属于他的人。
杨九郎愣愣地看着张云雷，看了很久，他渴望从张云雷眼中看到一丝的情绪波动，却没有。
身体的力量被一丝丝地抽离，杨九郎勉强压抑住了内心深处不断涌起的酸涩感，扯了扯嘴角，拉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他轻声应答着，“好。”
杨九郎放开了怀里的人，伸手支撑着自己僵硬的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把脸埋在被子里的张云雷，他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我出去收拾一下，你早点睡。”
他把自己的手机的手电筒打开，放在了张云雷的床头柜上，给这个黑暗的房间带去了些许光亮。他机械着拖动着自己的步伐，一步步离开了房间。
在掩上房门的前一瞬间，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心里有些酸涩，亦有几分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