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斯科涅：是你给予无法展翅高飞的我一双羽翼（六）

眼前，身后，亦或是脚下——都是一片漆黑。在这虚空般的空间，星树只看得见自己的轮廓，其余一切都无法看到。对他来说，这样的场景早已不是初次见到。因为，在每一次濒死的时候，他都会来到这里，也总能平安无事地离开。
“……现在想来，好久没变成这样了啊。希望，我这一次也能离开吧……”
在无尽的黑暗中，星树不敢停下脚步，只能一直漫无目的地走着。然而，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仍然什么都看不到。换作以前，他应该能看到一扇门，或者是一面次元墙——那是回到现实世界的唯一途径。
“真是奇怪了……为什么没有了……”
就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他感觉到，似乎有谁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因为，你已经是风中残烛了。”
尽管这声音来得很突然，但他却没有被吓到。相反，他只是平静地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在那里，他看到了那副让他永远不可能忘记的面孔：
“门矢……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你也已经……”
门矢士打断了他的话，不准备与他寒暄：
“这个问题，你很快就会明白。不过比起这个，你想听听自己找不到出口的原因吗？”
星树干咽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好。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用OOO的卡片吗？答案很简单——因为，那不是普通人类所能驾驭的力量——即使只是卡片，不是它真正的力量，那样也难以控制。即使能够控制，也会有着巨大的代价。简单来说，这样的力量，哪怕一次性只用上十几分钟，就会给身体成百上千倍的负担。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使用这些形态的时间，一次性已经超过了好几个小时，而且还动用了‘虚无’的力量，最后来到了这里——是不是这样？”
听着门矢士的说明，星树已经逐渐失去冷静。之前，他并没有过这样的机会——即使是海战，也没有用过这么长时间的联组形态。但是，他无法否认这个事实，只好冒着冷汗点了点头。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刚点过头，腹部就被门矢士狠狠地打了一拳：
“噗哈……？！”
“我真是瞎了眼才把力量托付给你！！”
表情扭曲的门矢士，就这样不停地拳击着星树，而星树也因为这来不及防备的几拳，有气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就因为你这个短路的大脑，你都已经快消失了还不知道吗……！！”
“消……失……”
因为腹部的剧痛，星树几乎无法开口说话。但是，他仍然听得见门矢士出离愤怒的言语：
“我就是力量本身，所以这样做充其量是躺个几天。但是你不是——你和我不一样，只是传承了我的能力，想要达到我的水平还差得远。然而，你根本就没有自觉，只是耗尽了自己的所有，甚至连命都搭上了……”
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门矢士又踩住了星树的手：
“呃啊啊啊……”
“丑话说在前面，你已经快要消失了——听好，你会‘消失’，没有‘死’这么简单。因为，你的死去不是普通的呼吸停止，而是灰飞烟灭；还有，所谓的‘消失’，是连你的存在也一同从世界上，从所有人记忆里抹去……到了最后，谁也不会记得这样的你……就连她，也会忘记你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