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二哥哥的暗恋日记――（六）兔子

藏书阁的窗边有一棵玉兰，簇簇花香，枝枝掩映。
我坐在窗边写字，远处隐约有说笑声，叔父近来忙于清除水行渊，讲学的时间越来越短，这些少年们闲逛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这些人里估计会有魏婴，他是惯爱领头玩闹的，思及此，我忍不住向窗外看了一眼。
玉兰疏影之间，为首的正是魏婴，少年衣袂轻扬，永远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看到魏婴后，我马上收回视线，低头看自己眼前的纸，神思却有些恍惚，什么时候开始，目光不自觉就会追寻黑衣少年跳脱的影子。
我强自稳定心神，决定晚上多倒立一会，静静心。
临近午时，我整整写好的一叠纸，忽然听见窗边轻响，抬头一看，魏婴攀着窗外的玉兰树爬了进来。鉴于之前几次的失态，我努力使自己忽视他的存在。
“蓝湛，我回来了，怎么样，几天不抄书，想我不想？”魏婴神采飞扬的问。
不想
他见我不理他，继续胡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必然是想我的，不然刚才怎么从窗子那儿看我呢？”
魏婴刚刚看到我在看他了？
闻言我瞪了他一眼
心里默默回答“没看”，可是为何有些心虚呢？
按照以往的经验，他一定又要做出什么事来招惹我。
“你走”为了不再一次失态，我冷冷道。
他非但不走，还说要给我送礼赔罪。
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魏婴一定又怀着逗弄人的坏心思，我语气神情之间俱是戒备。
魏婴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两只兔子提在手里，像两团浑圆肥胖的雪球。
我心里觉得可爱，面上却仍是冷冷的，不想让魏婴看出来。
魏婴见我不理，要把兔子送人，说正好这些天口里淡了。
送人，送给谁？江晚吟，聂怀桑，还是别的什么人？想起那颗金黄的枇杷，我有些犹豫。
魏婴扬言要把兔子送给会烤的人，我企图用云深不知处禁止杀生的家规阻止他，可是他总有办法应对，居然说要把兔子提到境外杀，然后回来烤。
我是在辩无可辩，只好出言阻拦。
“给我”
他坐在窗台上嘻嘻笑，笑容和阳光一样明媚。
“又要了，你看你，总是这样。”
怎样？口是心非吗？
两只兔子一动一静，一只老老实实的嚼菜叶子，另一只却上窜下跳，片刻不消停，一脚踩到砚台里，在书案上留下一串黑乎乎的脚印。
我拿着纸一边想着怎么擦掉这些脚印，一边想这只兔子活像魏婴，太不安宁了。
“蓝湛，蓝湛”魏婴严肃的唤我。
“何事？”
魏婴指了指兔子，“你看他们这样叠着，是不是在……？”
我心头一震，魏婴果然又开始了，明明是两只公兔子，他怎么也能与那种事情联系起来，真是无药可救。
“这两只都是公的”我急于止住他这种危险的想法。
“公的？”魏婴提着兔子看了看。
“公的就公的，我话都没说完，你这么严厉干什么？你想到什么了？”
“说起来这两只都是我捉的，我都没注意他们是雄是雌，你竟然还看过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