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保持你的注意力以获得重力，否则我们之间的谈话没法进行下去。”其中一个男人提醒道。
“是你们？真的是你们？”患者犹如痴呆一般喃喃道。
“不是，我们是你。”女人平静地回答道。
“……”患者的脸上露出掩藏不住的失落。
“……这就是结局吗。”
“你至今为止，真的还相信自己不是精神病吗？”
“你能看到我们，就说明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回去吧，那家精神病院才是你该呆的地方。”
“……我已经回不去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所长之前提醒你的时候，你没有中止那个操作？”
“因为我想见你们。”患者强忍住不哭出来，虽然音调稍稍有些变高，但吐词还算清晰。
“你现在见到了，你满意了吗？自私鬼。”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只猫，以及他们面前的患者。
三个平行世界以及面前的光源。
此刻三个平行世界被统一成一个。
三个影子聚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他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
是真正的患者。
在纯白的，一无所有的空间里，两个患者正对峙着。
“事已至此，你也不得不承认了吧，冒牌货。”影子似乎是强忍着不爆粗口，但颤抖着的拳头暴露了这一点。
“我应该用什么词去概括你？爱过一个女人，爱过一个男人，最后爱上了一只猫的冒牌货？还是用精神病来概括你更准确一点？”
“我不想忘记，他们，她们还有它们。”
“在你的上一次轮回就已经得出的结果，你难道忘记了吗？现在好了，这就是你的结局。”
“我已到达终点，是吗？”
“……真不想跟你有同一副嘴脸。”影子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空气持续沉默下去。
“你还没有听懂？你活成了他们的样子，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他们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你活了一百万次，也死了一百万次，全都是白的，就跟一张白纸一样，你从头到尾都没搞懂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可是做不到。”
“他们在相信着你啊，他们在相信着你啊，你知道你的尸体在停尸间里有多狼狈吗？你以为你费尽努力到达这个位面的样子很靓仔吗？你啥都不是。你活得这么卑微。”影子往地上吐了一口不存在的痰。“他们曾经让你感受到的痛苦，如今你只是让他们再感受了一遍，你以为你拯救了全世界吗？全世界都拯救不了你。即使如此，在2023年的时候世界还是会灭亡，你什么也没能做到。”
“……我搞砸了啊……我搞砸了，是吗……”
“现在来面对最后的抉择吧，是时候兑现你的诺言了。”
“你打算去结束这一切吗。”
“这不是我的选择，是你的选择，你还看不清自己吗，伪善者，你根本就是在欺骗自己，是时候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了。”
“……”
“反正最后的最后，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为何不现在就毁掉它，还能有一个好一点的结局。”影子死死盯着他，“你应该早就料到这一步，不然你也不会留给人类那个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