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世当道,年少亦难决
“昨您听相声没”
“听了!诶,可稀罕了!”
“小园子昨傍黑了快,散场了都,谁瞧那秦公子搭着梅少爷上了台,报单又给说了一段《学哑语》”
“就那打从盛京奉天城来的小公子,人可是块料”
“还没一会功夫台低下,您瞧,坐的满满当当”
“别说,那秦公子,家里头厚实,嘛嘛也不差,就巧了爱好说相声,没啥毛病,就调门低了些,哎”
“诶,低了怎么了,调门低那唱的也不差啊”
“人说秦公子和梅少爷是至交啊,那梅少爷哪人啊”
“嘿,这我可不够清楚的,要不,您问问吧”
“二位爷,您的高茶,您慢着用”小二这才放下茶碗,就抬眼瞧见了,放在桌边角的一两银子,吓得忙笑着拱手“二位爷您了,吉祥,您这是买完嘴啊,您尽问,我尽力答复着”
“别嫌多,你安心收着,给我好好答着,我可问你这打从盛京奉天城来的秦公子怎么样啊”
“嘿,瞧你问的,那盛京奉天城秦公子,桐花般的哥儿,眉清目秀,心思细腻,家里是做富商的,不缺行就喜这相声,少年学艺,常年台上展艺,台下身谦,传遍了”
“桐落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郎才年最少,芳草妒春袍。”
“秦公子是这天下间姑娘们都倾慕的主儿啊……”小二朗声叙叨着,还没完,变被截了话。
“哦,那梅少爷呢,哪的人啊”
小二明着倒了倒神,倾着身说“那梅家公子是中州的人家,是迁过来的,上进,知道得先稳了身,近二年,在咱北平开了两家酒楼”
“俩人关系咋样啊”
“至交的份啊!你二位也瞧见了啊!梅少爷同那秦公子搭伙儿说相声,搭了台就说,台上台下相互帮衬着,俩人同为少年,也性子不相差,和的来着呢,她俩实是盖了冒儿的至交呐!”
“这就是北平城嘛,秦公子就在这呢”
“今个儿午场,不晚,咱先溜着”
这会的北平城口冒儿进了不少的小姑娘,大约多的还都在锦瑟桃李之年,搁城中又添了几分春。
傍午隔街剧园子,瞧台上立了两位少年,一碰一逗。台下时不时合声叫好,也有那胆大的姑娘家领掌的。
“诶,今天人真多哈”
“我有事想说,我平时啊,也不是话多的”
“诶,您说”“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我可真说了啊”
“我喜欢你”
台下坐着的人,看那梅公子脸上,明眼瞧见的惊愕,就知道秦小公子又使坏逗腾人了……每次都这出。
散场撤台 姑娘们都不舍的搁园子门口哎呦着
“梅梅这孩子咋还不知还嘴啊,着多少回道儿了”
“白月光啊,白月光,你可真招人喜欢啊”
“咋还这瘦,跟傻子一样,就不知道多吃点”
“如果不是因为你,谁会想着来这大的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边的北平啊”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这年还没落稳呐,北平城的小园子倒是定了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