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折】处处吻(2)

吴哲晗没回答，起身的动作潇洒自然。右手自然而然地覆上了脸颊，拇指蹭了蹭那圈奶沫。感受到手指上的湿意，以及小狐狸那惊讶到呆滞的眼神，吴哲晗露出了自认为最完美的微笑。 嘴唇与皮肤接触的瞬间，许佳琪好像惊醒了，但是转瞬间又带着意识沉沦。 那点奶沫被吴哲晗给夺了去，顺带还扫过了一下不知所措但是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吴哲晗没停留多长时间，也没加深这个吻。拉开距离之后便一副正经做派地吃早餐，只是笑意盈满了眼眶。 那份幸福堆积着快要满溢了，连发梢都叫嚣着大笑。 “早安~” / 不可接触的间接之吻/ 那人走得悄无声息。什么也没带走。空留一室无用的器具与回忆。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吴哲晗犹豫着不敢扭开把手。金属把手上传递而来的凉意让宿醉的人多多少少有了些清醒。 就是连醉了，都清清楚楚的记得，这座屋再无两人。 长呼一口气，才提上力气来开了门，奢望着再有惊喜，迎面来的还是空荡荡的家。
漆黑笼罩着失意的房间，吴哲晗颤抖着手摸索了好一会才找到灯的开关。 即使是暖灯，此刻也没办法让只剩一人的屋子热络暖和起来。 吴哲晗连按了两次，将灯光调成橙黄，暖色调的灯光打在白色的墙壁上，可愣是怎么看，都只觉得冷。 心冷的人，大概看什么都觉得冷了吧。 屋内摆设照旧没变，可总少了什么。 桌上是她从前的水杯，瓷白的杯沿在吴哲晗眼底渐渐显现了暗沉的红色唇印。 从前她喝水时总会在杯子上留下些痕迹，日积月累杯沿就比其他地方带一抹浅浅的红色。 嘴唇接触到冰凉的杯沿的时候，杯中无水。闭上眼睛，站在她的位置，用着她平常的姿势， 同步记忆里她的呼吸频率。 大概也算间接的一个吻了吧。 可吴哲晗没感觉甜蜜。自我欺骗多可笑。 嘴角扬起小幅度的笑，将被子缓缓放下，移动的手碰上玻璃的酒瓶。 酒滑入喉咙，带来刺激的辛辣感觉。
平日滴酒不沾的老干部被激得眯上了眼睛，眼角都被呛出了血丝与眼泪。 喉间全是滚烫的炙热感觉，吴哲晗趁着酒意又掏出手机，颤着手划了几下，瞬间找到了她的号码。 可即使有酒精壮胆，她拨出号码的动作都要犹豫片刻。食指在屏幕前抖了不知道多久，久到没有力气时无力的垂下，指尖不小心擦过拨号键，这通电话才算是拨出去。 嘟...嘟...嘟... 没人接。 “许佳琪！”突然来了力气将手机甩出，伴着咆哮似的怒吼，吴哲晗腾的一下站起，摇摇晃晃地要将摆在柜子上的合照往地上摔。 抓着相框的手刚刚举过头顶，下一瞬间就往怀里钻。像是失了力气一样，吴哲晗顺着柜子滑下来，将身体的重心交给背后的木柜。 怀里的照片好像能够传递温度，指尖拂过的每一寸都是无法忘却的记忆。 酒精带来的麻醉效果好像起了作用，眼前模糊的一切都慢慢有了重影，晕晕乎乎昏昏沉沉，错觉之中好像看见那个人又重新出现。
卷卷的短发衬得她的成熟魅力，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好像在眼前出现。甚至那双眼睛流转的光芒与柔情都与当初一模一样。 可她终究已经离去。 誓言总归不能作为生存的谈资，生活不是小说，她们也非主角，喜乐哀愁不能随心由己，再大的梦想也要付出代价才能实现。 “吴哲晗，我们都需要现实一点。”她好像是这样说。穿着她平日里最常穿的工作制服。 夜夜加班，最常见的风景是浑浊星空与工作报表，谁不是努力生活，负重前行许久，抬头发现生活好像也没什么起色。 无奈到尽头，什么都要失去。 “对不起...对不起——”眼下的那块皮肤被泪水浸透，不仅发红并且持续发痛。泪痕被风干后又迎来新的浪潮。 如果我再强大一点点就好了。